操作

作品資訊

內容分級:
警示
作品類別:
同人圈:
關係:
角色:
語言:
简体中文
統計:
  • 發佈日期: 2025-11-25
  • 字數:10,351
  • 章節:2/2
  • 收藏:0
  • 访客:1

【瑁/科夏】夏音将至

第 2 章節 :雨声未停

章節內容

“不是…这位朋友,你不会真就打算在这儿像个大爷一样,让我端茶倒水伺候你吧?”

“不然呢,要不是你我的手会变成这样吗?”

眼前的男人举起那只缠了好几圈纱布的手,其实在上次闹事那件事之后,科伦的手就因为打人受了一点伤,但真正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却并不是那次打架。

那天夜里,他俩本来在酒吧门口聊上几句之后就打算各回各家,当路线正好相同的二人并肩走在路上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黄色的大狗把刘夏吓了一大跳,慌乱之中拽着身旁男人的胳膊就往路边躲,而就在这个过程中,科伦的手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当刘夏听到这男人的手撞击在身后的电线杆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时,便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要赔偿多少钱才能给这位钢琴家的手做治疗了。科伦在痛得闷哼一声之后就咬着牙捂住了那只手,然后带着一脸愤然和无奈看向旁边这个总是会给他带来很多“惊喜”的人。

“对不起啊我刚才…”

“你怕狗?”

“啊?也不是…其实小狗还行,大的就稍微有点…”

先不说他怕不怕狗,随便哪个正常人看到一条大狗在乌漆麻黑的夜里突然窜出来都会怕的吧,刘夏这样想着。

由于他现在真的很想去看看科伦的伤严不严重,便伸出手去摸这男人被撞到的那只手,不过在没碰到之前就被身旁的人皱着眉头躲开了。

“没事,我明天请假去医院看看就行。”

“那我陪你。”

“不用。”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依旧有些生气,刘夏只好在“哦”了一声之后不再去看这人的表情,他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好,但如果这男人真的会因为手受伤再也弹不了钢琴的话,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吧。想到这里,刘夏不免在这个气温没降下来多少的夜晚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事情真的变成这样,他可能要在自责中被这个男人呼来唤去一辈子吧,毕竟这位“英国绅士”可是那种,被自己随口说了两句就会斤斤计较到好几天才把身份证还给他的人,哪里有什么名校大学生的样子,还不如自己这个没上过大学的人心眼大呢,所以怎么会轻易就原谅自己把他的手弄伤呢,这人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音乐了不是吗?

“怎么这个表情,怕我讹上你啊?”

在刘夏满脑子飘荡着“完了”两字时,身边的男人微低着眉眼,笑着看向面前这双满是紧张的眸子。

“你还知道讹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中文可比音乐好懂多了,音乐可不是单靠反复的学习和练习就能让它成为能走进人们心里的声音,而有一双会弹琴的手也不一定就能懂得什么是音乐,不过…没有这双手的话倒是连弹琴的机会都没有了。”

身旁的人仔细地听着,他总觉得这男人在说完这话后挑挑眉看向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在脸上写着“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刘夏只觉得如果不是看这人的手还伤着,而自己又是一名新时代的“大好青年”,绝对会将这个一脸欠揍的男人打晕后扔进前面的胡同里让路过的大狗狠狠咬上一口。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夏在看到科伦手上缠着纱布摆出一副没办法继续工作的样子后,就只好任劳任怨的为这男人“服务”着,就好像这人是店里来的什么贵客一样。虽然科伦跟他说这伤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而老板在看到这男人的伤后以为完全是闹事者的错也同意他带薪休息直到手能动为止,但刘夏却想不明白这人在放假期间为什么还是会天天跑过来,趁着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坐在钢琴前单手弹一些简单的曲子,难不成这人真的对音乐痴迷到一天不弹琴就活不下去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表面上彬彬有礼实则小孩子脾气的男人,总是会在这个期间麻烦他做各种各样的事,刘夏总觉得自己明明只是个打工的现在却变成了科伦的专属保姆,当看到这位“少爷”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悠闲地喝着他刚刚端来的红茶时,刘夏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奴隶社会”。

“嗯…麻烦帮我把这串葡萄洗了吧。”

指了指桌上果盘的男人冲着刘夏露出了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而眼前翻了个白眼的人拿起那个盘子离开后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桌旁,一脸不满的将手中的盘子“摔”回了男人的面前,而盘子里面没倒干净的水在扬起来后洒在了科伦的衬衫上。

笑着的人看上去心情依旧不错,毕竟这次洒过来的不是酒,所以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身上沾点水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从眼前人的表情来看,好像并不是很愿意为自己服务啊。

“我说哥们,洗葡萄这种小事就不用让我做了吧,你端着盘子自己去洗,一只手也能搞定,倒茶也一样。”

“那怎么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确定这话…是用在这种时候的?”

“不然要用到什么地方。”

听了这话的人只是一脸无奈地点点头后道了一句“行,你开心就好”。刘夏觉得自己现在累得很,完全不想与眼前这个男人进行更多的交流,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要临近傍晚过来这边就好,可此时此刻却像是被眼前这只白毛大狗扑上来缠住了一样躲都躲不开,连出去抽根烟的时间都被剥夺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他可没有拿两份工资,凭什么要像个保姆一样在这儿看孩子啊。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虽然这次确实是自己的错,可好像一旦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就总是会发生各种烦心事,看来以后还是躲着这人点儿比较好。反正这男人应该只是出来散散心也不会留在香港太久,当然自己也一样,这样的话短时间内交个朋友也没什么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到时候各回各家后谁还记得谁啊。

看着眼前人扭过头怄气不理自己的样子,科伦没再继续说什么,他往嘴里扔了颗葡萄后就又起身回到钢琴前坐好,当指尖在琴键上迈着步子轻踏出一首简单的旋律时,那个不愿搭理他的人像是一只反应灵敏的小猫般在听到这声音后就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一双十分认真的眼睛。

“要试试吗,我教你。”

“一只手怎么教啊。”

“一只手怎么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刘夏坐到钢琴前看着黑白琴键时,科伦就站在他的身后。男人俯身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刚刚那段简单的旋律再次传入了刘夏的耳朵里。

科伦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不过上一个需要他这样去教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而在这趟独自一人的旅途中,他真的有像那人说的在好好感受生活吗,可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呢。

“怎么样,不是很难吧。”

将手放到琴键上学着“老师”的样子弹了几下的人点点头,他觉得从身后传过来的声音很轻,这声音里不但没有夹杂着往常那种傲慢,反而温柔到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当科伦的胸口靠近他的背时,不知怎的,他好像能听到这人的心正贴在自己的心旁一起跳动着,这声音载着从黑白琴键中飘出的音符,一下又一下地撞进了他的耳朵里,此时此刻的他只能感到脸颊和耳朵都有些发烫,或许…是因为今天太热了吧。

刘夏在这里当牛做马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而他在这天看到科伦的手拆了纱布时也终于放心下来。

他一如既往的在这个时间段里坐在不远处看着那男人弹琴,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人的手没什么大碍,不然他可真就要在“奴隶社会”中过一辈子了吧,他可不想和这种喜怒无常的男大学生纠缠不清。

今夜的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时,刘夏正站在酒吧的门口抽着烟,他是走得最晚的一个。

这样多雨的季节里他没能带上一把伞,因为他总觉得这里的天气并没有上海那样反复无常,可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对这座城市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或许这个季节里总会有几场大雨像今天这样毫无预警地就下起来,他的人生里也总会有人突然离开后就再也找不到,可如果这个夏天没有那么热的话,又有谁会不喜欢看到晴天呢?但好像即使明天是个大晴天,心中的雨也会一直下个不停,直到这个夏天结束。

将手中的烟掐断后,男人吸吸鼻子望向夜空,绵绵细雨随风飘进来,躲在檐下避雨的人被打湿了脸,而从脸颊上滑下来的却不只有今夜的雨水。

如果让谁知道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还在这里哭鼻子的话,肯定要被笑话死了吧。

“你怎么还没走啊,我回来拿下…怎么了这是。”

当刘夏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起码不要让那个人看到”时,“那个人”就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走来的男人见眼前人看到他时一脸慌张的样子不免有些奇怪,而更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这人的脸上…好像是在哭吧,毕竟雨水飘到脸上时,应该不会落下这样的痕迹。

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人感到了些许不知所措,他只能望着那人嘴角向下又一脸紧张无措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自己前些日子里把这人欺负得有些过头了,不然像这样乐观开朗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在夜里站在酒吧门口哭起来呢?

或许自己现在应该道个歉吗?那万一不是因为这件事呢?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吧。

“怎么了,为什么在这儿哭上了?”

“我哪有哭,瞎了吧你,这都是,都是雨,我…嗯,这不是,没带伞走不了吗。”

男人皱皱眉,他觉得此时听到这人磕磕巴巴的哽咽着讲出这些话,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二人又在这个夜里坐在了酒吧门口,不过跟那天不同的是,夜空中的乌云还在不断往下泼着水,而坐着的人竟能在这样的季节里感受到一丝凉意。

“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有什么事不能和朋友讲吗?”

“你真的想听啊?”

“嗯,真的想听。”

不再流泪的人眼眶依旧红着,他这副像是被雨打湿的流浪小猫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科伦知道自己从来不懂得怎样去安慰别人,所以只能乖乖坐在这里听这只挂着眼泪的小白猫将他的故事告诉自己。

“我…昨天收到她的信了,她说,在这边过得很好,也赚了不少钱,让我…让我不用来找她。”

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的男人歪着头眨眨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刘夏口中的“她”应该是这人曾经喜欢的人,他好像在不久前听刘夏与朋友聊天时提起来过。所以这只流浪小猫之所以在今夜站在这里掉眼泪,是因为失恋吗?

虽然科伦很想去理解一下身旁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从他走出孤儿院开始,身边就只有音乐陪伴着他,而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两个人,那对真正的父子,也在留给自己一段快乐夹杂着痛苦的回忆后,消失在了同一片大海中。

而这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会和自己失去那两人的心情是相似的吗?好像…不会是一样的才对。

“可是,可是她又没说,是暂时不让我去找她,还是永远不让我去找她。”

科伦见身旁的人用手托着脸,目光飘向了马路对面的告示栏。

“你知道吗,为了找她我就差贴寻人启事了,其实知道她过得很好我就挺放心的了,只是…”

眼睛红着的男人停顿了一下,科伦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这人的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

“我不知道,还要不要等她回来。”

或许恋爱的话题他确实不是很了解,科伦这样想着。不过关于“等待”,他倒是知道一个十分痛苦的故事,而这个自己曾经参与其中的故事,也在那天随着那份乐谱飘向了大海,所以在他看来,“等待”并非是件值得去做的事,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同身旁又开始落泪的人说才是对的。

但是为什么,当他看到眼前人的泪水时,心里也会像是被什么紧紧缠绕住了一样痛呢,失恋的人又不是自己。

其实从刚刚开始科伦就注意到了,他左手边不远处有一束开得很美的红玫瑰正躺在地上,看起来应该刚摘下没多久,或许这间酒吧的门口,也曾经走过一个失恋的人吧。

“这什么?”

“玫瑰花。”

“不是…我知道是玫瑰花,你从哪儿拾的啊,别乱捡垃圾行不行,你又不是狗。”

科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拾起这束被雨打湿的玫瑰,或许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这样好看的花朵孤零零躺在一旁吧。

“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个来安慰我吧,我可不要,被别人遗弃的真心可不是能轻易转交给别人的。”

“那…什么才能安慰到你?”

刘夏听了这话后愣了愣,他觉得眼前人今天温柔得有些反常,是被自己刚刚哭起来的样子吓住了吗?不过这男人不同于往常的样子还蛮有趣的,反正现在也不是很难过了,不如来逗一逗他,这人可是仗着手受伤让自己当了这么久的“奴隶”,好不容易逮到这种机会不解解气怎么行。

“想安慰我其实挺简单的。”

“怎么做?”

“虽然别人遗弃的真心我不要,但可以拿你自己的来啊,要不这样吧,你先跟我道个歉再叫我一声哥…”

哭得嗓子有些哑的人这样说着时,身旁人只是盯着他红红的眼睛认真听着,不过这男人并没有等刘夏把刚刚的话说完。

下一秒,男人扔掉手中那束玫瑰,伸出手捧住了眼前人的脸颊,这双手带着潮湿的温度贴在刘夏沾着眼泪的脸上,他将人拉得更近一些之后,吻在了这只湿漉漉的小猫的嘴唇上。

他能看到被自己亲吻的人在这一瞬间放大了瞳孔,但却并没有推开他。

柔软陷入柔软的这一刻只停留了十几秒,而眼前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脸颊变得通红。

“你,你怎么也,耍流氓啊。”

“不是你说的要真心吗?”

“什么真心啊…你这在我们中国就叫耍流氓。”

红着脸的人抿抿嘴唇后微低着头,声音很小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去看身旁的男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因为你没问过我的意见就,就随便亲我,那就是耍流氓啊。”

“原来是这样啊…”

“我说你…你连这种事都不明白是怎么学好中文的啊?”

“嗯…现在懂了,那我可以亲你吗?”

“啊?你没病吧我的意思是…唔。”

雨声未停的夏夜里,科伦再一次吻上了身旁人的嘴唇,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刘夏的腰将人搂住,这人在被科伦触碰到时只是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将他推开。

男人轻柔地吸允着怀中人的嘴唇,让二人之间的呼吸声奏出一段只有彼此能够听得到的旋律。

他不忍再看到这人泛红的眼尾,于是将眼睛闭上后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

或许现在的他还是不懂什么叫做生活,科伦这样想着。

但至少此时此刻,他在这座城市里聆听到了的不只有自然的音乐,还有与怀中这人贴得很近时,共同律动的温度与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