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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台灯是暖黄色的，衬得哥哥的唇像熟透的草莓。Sam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有一团火在自己体内流窜，Dean能感觉到，他还能感受到唯一的火源在颈后的皮肤，几乎要把皮肤灼穿。
“给。”Sam递过来一团湿毛巾。
“什么？”Dean一边问，一边接过。
“湿毛巾，可以缓解腺体发烫。”Sam看向Dean“这个方法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其实，书上还有另一种更好的方法，Sam不敢回忆。
Dean终于艰难地把那团湿冷敷在后脖颈上。Sam找了一个离床较远的位置坐下，距离是他最后的防线，他不敢靠近，更不敢触碰。从刚刚递毛巾时，两人指尖触碰那一刹那，一簇无声的野火自指尖燃起，顺着血管一路蜿蜒而上，直抵Sam的胸口。
分化的滋味很不好受，Dean此刻像是一团融化的奶油，沉重地陷在床中，所有的力量与形状都消失了。尽管意识模糊，但他仍清晰地察觉自己成了omega。alpha或者omega甚至是bete，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猎魔人的终点无非是某个阴沟或地狱，第二性别不过是会影响死前的惨状。无论如何，路总要独自走下去。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屋内却异常寂静，只有Dean无意识从唇齿泄出的呓语，与暴雨声呼应。
Sam在等，他们都在等，等这个令人难熬的分化结束，等一个未知的黎明。
暴雨初歇，Dean体内汹涌的灼热终于退潮。像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疲惫将他包裹，颈后的刺痛已经停歇，化作平稳的，持续的搏动。他终于能清晰地呼吸——而涌入鼻腔的，是Sam的气息。一种带着斯坦福书卷味的、干净的阳光气息，与他记忆中小Sammy重叠，共同构成了眼前这个强大而陌生的Alpha。
冰凉的手被温热握住，Dean扭头，看向站在床边满眼担忧的Sam。
萦绕鼻尖的甜腻消散，取代而之的，被一种粗粝的、仿佛混合着Impala皮革与无尽公路的气息。Sam知道，分化已经结束。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要将这属于Dean的气息烙进肺里，然后走到床边，伸手，紧握哥哥的手。
“Sammy”Dean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玩世不恭的声线，却发出一声沙哑。他挣扎地抽回手，“省省你这套眼神吧。”他偏过头，沙哑的声线里满是刻意磨砺的锋利“留着等我真正咽气再用吧。”
他用尽刚恢复的力气，在床上撑起身，“戏看完了，那就继续留在这当你的高材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