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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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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冬日会遇到心软的缪斯吗?

第 19 章節 :谎言之夜

章節內容

“看上去…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怀特正坐在桌旁翻看着格雷最新章节的稿子,他在听到格雷的声音后便抬起头来,脸上愣了几秒才带上了笑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正坐着,肯定会觉得是谁搬来了一面镜子摆在了自己眼前,因为他的面前此时出现了一个跟他平日里穿的一模一样的人,当然,这个人还与他有着一张完全相同的面容。

其实在听到金祐镇说要替自己去报社时,怀特对这个提议纠结了好一会儿,毕竟他实在是无法放心地让金祐镇一个人出去工作,先不说这人能不能应付得来那些繁杂的任务,如果这位身体本就不是很好的作家被那个男人再次找到可就麻烦了,虽然他很清楚金祐镇是一个能够三番两次从那人手中逃走的聪明人,可万一那个男人不再与金祐镇周旋而是强行把人带走,恐怕这位作家根本就没有再次逃脱的机会。

而怀特之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金祐镇的建议,只是因为这人说了一句让他没办法拒绝的话。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试试看吧。”

怀特觉得,他刚刚看到的那双眼睛和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人时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了,如果说他初见金祐镇时这人还是一只伤痕累累又满怀怯意和疲惫的金丝雀,那么现在的金祐镇好像已经成为了一只敢于独自翱翔于天空的水鸟,而怀特当然选择相信这人能够保护好他自己。

换了一身装扮的人看起来有些许不适应,他推了推眼镜,将这件大衣翻起来的衣领整理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眼看向面前正在“审视”着自己的二人。

实际上,金祐镇穿上怀特的这套衣服时并不顺利,他很清楚怀特的体型与自己有些差距,而他在穿上内里的衬衫和现在这条裤子时其实都有些紧,但是他并不好将这些话说出口,毕竟也不是完全穿不上,所以还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太过尴尬的局面。

不过,一旁站着的作家在注意到自家编辑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会有点小吗?如果实在是不舒服的话其实穿自己的也…”

“其实…还好。”

格雷听了后又扭头看向了怀特,他看到自家编辑了然的笑容后便点点头,又将怀特刚刚写在纸上的满满一篇注意事项拿过来递给金祐镇。

金祐镇知道现在的他要好好的把怀特所写的东西都记下来,包括每天的工作时间和各种流程,不过幸好对他来说这些东西也不算太难,毕竟他也曾经和那个人在一起整理校对过他们所共同创作的文字,虽然金祐镇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过去的他所写下的每一个字,其中都有那个人的影子,而如今的他即使已经不愿再去回忆起那些经历,却也无法忘记那男人带给过他的转瞬即逝的美好。

在将手中的内容记了个大概后,金祐镇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挨得很近的两人,其实他在刚刚就察觉到了,那位作家好像已经能够只通过编辑的表情和动作就能理解那人想说的话了,这样的默契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吧。

其实有些时候,金祐镇除了对面前的二人拥有这样的感情感到吃惊外,还会有一些羡慕的情绪浮现在心头。虽然他也曾经拥有过像这样彼此相伴着创作与生活的日子,也曾将真心交付给某人,但他与韩明云却和眼前的二人完全不同,因为从他和那男人相识的那一刻起,便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而当那人的谎言化作现实的枷锁将自己牢牢捆住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对现实抱有任何的期望了,不过眼前的二人却让他再次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看法。

金祐镇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坐在舞台下欣赏着一出情节波荡起伏的戏剧,即使这台戏并不由他所书写,他也无从知晓这戏到最后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拉下帷幕,但好像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因为这出戏的两个主角之间容不下任何人来打破现有的剧情走向,而如果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这故事中的一员,他只希望能够陪伴着这二人迎来属于他们的春天。

金祐镇知道自己向来讨厌悲剧,但此时的他却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才不希望看到这出戏会以悲剧结束,只是他觉得像这样美好的二人,他们的故事不应该以遗憾作为终点。

醒的很早的人像昨日一样穿上那身有些紧的衣服,而那位“正牌编辑”此时还在床上熟睡。

这位“编辑”整理了一下他的衣着后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显得自然,虽然他平日里总是会观察着床上的人会露出怎样的神情,但当他真的需要去扮演这人时果然还是会有些许难度,毕竟他还从未做过演员,不过如果只是替怀特去工作而不是去社交的话,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对。

在金祐镇终于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出门时,又为趴在打字机前睡着了的作家披上了一条毛毯。

作家醒来时已是午时,他迷迷糊糊地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急忙放下手中的稿子站了起来。当他来到怀特身边时,床上的人看上去明显是一副早就起来了的样子,这人正眨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像是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再不小心睡着了,可以弄出一点动静来叫醒我。”

作家一边说着一边将床上的人扶起来,他的编辑最近恢复的还算不错,已经可以单手扶着自己的手臂就能行走了,不过看上去应该还走不了太远的距离。

其实在怀特无法自由行动的这段日子里,格雷几乎就像一个拐杖一样,当他的编辑在这间屋子里想去干些什么的时候,他便会放下手头的工作陪那人去做。不过当怀特需要去厕所的时候,他一般会被这人要求闭上眼睛又用两团纸堵上耳朵,再小心搀扶着这人。虽然作家并不能理解作为同性有什么是不能给彼此看到的,但既然他的编辑确实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他便老老实实地听怀特的话这样去做就是了。而当怀特要洗澡的时候,麻烦的事就更多了,不过作家却认为这种“麻烦”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编辑一般会在天黑之前洗澡,开始的时候,怀特都会要求作家将自己带到浴室后便离开,而格雷当然不可能放心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就走。

作家很清楚怀特不想让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只能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当编辑是羞于让他看到身体才不允许自己留在这里。

“这样好了,你洗的时候我就转过身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敲一敲浴缸,我不会偷看的,真的。”

怀特当然相信这位老实的作家向来不会欺骗自己,所以在反复思考过后还是允许了格雷在自己洗澡时留在旁边,不过幸好作家看起来也并没有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产生任何怀疑,而当这人紧闭着双眼搀扶着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再用几乎是抱着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让他进到浴缸里坐好时,那副样子就像是一只当主人说绝对不可以吃眼前的食物,它就绝不会做出下一步动作的大狗似的,让怀特觉得这男人听话的样子虽然有些傻但又可爱得要命。

其实格雷很清楚现在的怀特身上有几处伤痕,因为他在带着怀特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已经为这人用热毛巾擦过一遍身体了,而为了不引起编辑的紧张,他在触碰到这人赤裸的身体时也会凭借记忆避开那些地方。

虽然在原先的时间里他也看到过这人的身体,不过那时候的怀特身上的伤比如今还要多上几处。当时的作家即使充满了疑虑但也没有过问什么,但此时此刻的他却只想着这个不愿让自己知晓这一切的人,可以从今以后都不要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伤害到,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一样。

格雷不知道现在本不应知晓一切的他究竟该怎么保护怀特才是对的,或许真的应该将自己所经历的告诉这人吗?

可如果真的说出口的话,眼前的人又将把自己这个死去的人当做什么来看待呢?而若是自己终有一天会再次走向相同的结局又该怎么办,其实他想要的无非是让怀特在身边没有自己的时候也能好好活下去罢了。

或许只有一直瞒下去才是对的吗?

纷乱错杂的思绪让作家的大脑变得有些混乱,他此时正像往常一样站在浴室里背对着正在洗澡的人,而当身后的人敲了两下浴缸的边缘时他才回过神来,将手中一直拿着的毛巾递给了怀特。

格雷之所以喜欢被自己的编辑“麻烦”,是因为他总是享受着照顾这人时的感觉,毕竟在他曾经的那段人生里,这些事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不管是如此长时间的相处,还是每日都能看到怀特的睡颜。

每到夜晚来临之际,当他在看到那人睡着后再去写未完成的稿子时,总会觉得将人留在身边的日子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不过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格雷只知道要是这样的时光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所剩无几的话,自然要更加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当怀特再次躺到床上时,身边的作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边看着他,而是在床上的人合上眼睛之前也躺到了这张床上,随后将身旁洗完澡后散发着淡淡花香的人拥入了怀里,他的鼻尖蹭着这人柔软的头发,嘴唇凑到怀特的耳边后几乎贴在了怀中人的耳垂上。

“今天…能不能一起睡?”

怀特觉得作家的语气小心的像是在恳求着什么,他感受到这人的怀抱虽然有些凉,但贴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却让脸颊变得有些温暖。

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会撒娇了呢?怀特这样想着,又觉得这位作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过来询问自己的意见,这人根本就是看自己无法开口说些什么才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而他在听到这样的请求后又根本无法去拒绝这个男人。不过现在就睡觉是不是有些早,这个时间点金祐镇还没有从外面回来,而当那人回来后又要睡在哪里呢?

作家在感受到怀中人有些想要挣脱这个怀抱时并没有松开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编辑此刻在想些什么。

“先这样睡一会儿好不好,等他回来我就把我的位置让出来。”

虽然格雷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他需要做出这样的“礼让”,但好像只要能这样呆上一会儿,就足够让整个身体都变得温暖起来,所以就算是一时半刻的温存他也不愿意就此舍弃,而怀特在听了刚刚的话后也安静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抚上了作家的背。

今天的时间好像过的很慢,而本应该像往常一样睡过去的人却在听到身旁平稳的呼吸声后再次睁开了眼睛。

怀特轻轻将作家抱住自己的胳膊挪开,虽然他知道这人一旦睡着后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但还是分外小心地离开这人的怀抱后才坐了起来,他下床后穿上平日里的衣服,走到书桌前拿起自己的眼镜放进口袋里。

虽然骗过这位作家并不困难,过往的时间里他也总是在谎言之中将格雷困在这间屋子里进行创作,但这段时间的怀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在愧疚。

当他已经能够自由行动却依旧装作需要这人的帮助时,他每时每刻都在作家的怀抱中感受着沉重到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愧疚,只是此刻的他又不得不再一次说谎了,因为今夜这个时间段,正是原计划中应该去“审判”某位盗窃者的时间,而怀特向来遵守着自己的每一段计划,毕竟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就不知道哪日才能再次回到自己手中了。

虽然他有些担心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到家的金祐镇,但现在还是应该将那位该“审判”的对象迅速解决之后再想别的事情。

这间小屋的门在“吱嘎”一声之后就再次关上了,离开的人脚步声渐行渐远,远处的屋子里传出了很轻的一声叹息。

踩在雪地上渐渐加快脚步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这人将风衣的帽沿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恐怕谁都无法在这样漆黑又寂静的夜晚里看清楚他的面容。

怀特很清楚那人的行动轨迹,他此时此刻就埋伏在那位盗窃者必经之路的树林里,这一天正好是这位罪犯的生日,而将这男人的死亡和出生安排在同一天,是身为审判者的“Black”特意为这人准备的“仪式感”。

关于审判的工具,怀特早已在不久前就准备好后放在了自己原先的住所里,这是一把由硬度极高的玻璃制成的刀,打磨得十分锋利,而当这近乎透明的凶器出现在夜色下时,就算身边有人经过也不会被轻易察觉,现在只需要等那人远离人群来到这里就好。

“他妈的,就这点儿破东西藏这么深。”

不远处的人声传入融于黑暗的人耳中,他已经准备好将马上到来的人一击毙命。

人影越来越近,当皮鞋踩在泥泞土地上的吱吱作响声越来越大时,树后的身影像是蝙蝠一般“飞”出来后将毫无防备的男人拖入了黑暗中,下一秒,怀特便举起手中的刀打算从背后直攻这人的胸口,不过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长时间无法自由行动带来的乏力感在这一刻侵入了怀特的大脑,在他迅速伸出手将刀捅入眼前人的身体时,突然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手中的刀也因此没有插入原先瞄准好的位置,而是在失力的状态下偏了一点后对着男人的背部捅了进去,怀特很明白这样根本无法击中这人的要害,可现在的他却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眼前人骂了一句什么之后转身拽过他的胳膊将自己按倒在了地上。

“嘶——妈的!偷到老子身上来了!”

怒声呵斥着怀特的人急得红了眼,他的伤口虽然很浅但却止不住地冒出血来,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衣着破旧的男人此时正紧紧掐着怀特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发了狠地对准了怀特的胸口就要将那把刀捅进去,瞬而被身下的人一把握住了攻过来的手,眼前的刀刃虽偏过了怀特的手掌,不过也将他的手腕处划破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怀特在与男人僵持的过程中大脑渐渐清醒过来,眨眼间便抬起手给了这人刚刚被自己捅伤的位置重重的一拳,他在身上这人因吃痛而松开自己的瞬间在男人的身下向前滑了几步,像一只矫健的猎豹撑住地面后迅速站起,从背后一脚踹在男人的伤口处让人扑倒在了地上,迈开步伐十分轻松地跨坐到了这人的背上,又揪起男人的头狠狠撞向地面。

怀特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后再度看向身下的人,眼里的光变得如刀刃一般锋利。

他原本只是想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这个男人,可既然这人让他受了这样难以向旁人解释的伤,那就不能怪自己将这个人的身上多扎上几个口子了,而无论这人的灵魂是会去往地狱还是天堂,应该也没人会在意这位新成员的身上有多少个伤口不是吗?

凛冽的风呼啸着荡过这片树林,发出参差不齐的奇怪声响,这声音夹杂着趴在地上的男人一阵又一阵垂死的叫声,让这片格外黑暗的土地显得更加骇人,鲜红的血附着在尖锐的刀刃上缓缓流动着,每一次捅进男人的身体后就渗出来一些,渐渐让男人身下本就混合着污黑泥泞的雪地染上了更深的一片黑暗。

兴奋的光像燃烧的火苗般跳动在怀特的眼中,而身下早已失去心跳声的男人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增加着,仍有温度的血溅到怀特的脸上,让月色下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在丛林中扑杀动物的一头野狼,直到他警觉地听到不远处有什么人正在靠近,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怀特扭过头,刚刚那抹燃烧着的光瞬间消失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心跳声也更加强烈,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大脑后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胸口中产生的阵阵闷痛感让他像是失去了氧气般无法正常呼吸。

不属于他的血液像泪水般从他的脸颊流到脖颈处,这人眼中的兴奋很明显被一种紧张而又恐慌的情绪所代替了,他很清楚自己此刻正在害怕的是什么,而他这一生还从没有过如此想要消失在这世上的瞬间。

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格雷正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