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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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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冬日会遇到心软的缪斯吗?

第 17 章節 :雪中漫步

章節內容

夜晚来得很静,今日的作家并没有心思去写未完成的稿子,他许久没有与身旁的人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入眠了,或者应该说当自己重新回到这里后,他们的故事总是会与自己所熟知的“过去”出现一些偏差,而他一直以来其实也并不在乎这些改变会带自己通往一个怎样未知的结局,毕竟他在乎的也只有眼前的人是否能在此时此刻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作家总是会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贪恋着怀中人的温度,享受着这人的呼吸打到自己脖颈处时带来的痒痒的触感,更渴望能一直望向那双含着星光与春露的眼睛。格雷知道只有当自己拥有着这一切时,他才能向自己撒一个谎,“我还活在这里,我从未失去过什么,也绝对不会失去。”

而冬日里的谎言若是能一直在梦境中延续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骗过爱着的人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过于自私,可他的这只猫咪好像还是愿意在自己心中的雪地上留下小小的爪印,甚至是像现在这样钻进自己的怀里。这样就很好,这样就足够了,如果自己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只扮演这人笼中的一只不问世事的鸟儿,自然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个,祐镇,要不还是先让怀特休息…”

此时此刻,刚刚才回来的金祐镇正跪在这张小床上,将床上的人紧紧抱在怀里,他的眼泪不断掉下来打湿了怀特的肩膀,而怀特只是任由这人带着寒气的发丝蹭在自己的脖颈处,他的嘴里还含着刚刚格雷递给他的没有嚼完的面包。

怀特觉得身上挂着的人的气味好像与以往有些不同,他嗅得出这人的身上沾染了谁的味道,但现在的他并没有办法开口去问些什么,而既然金祐镇已经平安回来了,好像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些。

“你是说…怀特现在完全无法讲话吗?”

“嗯,他的身体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吧。”

“肯定…会好起来的。”

金祐镇脸上依旧挂着未干的眼泪,他扭过头看向床上那张已经睡着了的脸,那人的面容比以前更加瘦削,而他刚刚将那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捧着一束风干后的枯花,而如果不把它紧紧握在手心里的话,下一秒这花就会化作粉末随风散去吧。刚刚的金祐镇不知道自己除了流泪还能做些什么,他的人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为自己的曾经而哭泣,为荒唐的社会而哭泣,可如今的他却不想再做一个只会通过泪水来灌溉悲伤的人了,过去的他曾经一度信任过那个许诺给他光明的男人,可真正摧毁自己人生的也是那个男人,而当自己将那人的谎言和假象拆穿后又无数次地去寻求真正的光明时,其实并没有想过会在新的城市中找到新的希望,可他最终还是误打误撞地来到这间小屋,认识了格雷和怀特,但那不甘放弃的黑暗的脚步还是步步逼近了自己,甚至将眼前的二人也拖入了危险之中。

或许过去的自己真的已经像那个男人所说的早已死去,再也没有什么样的故事可以承载自己的灵魂,可即使再次被痛苦和绝望吞噬掉大脑,现在的自己也绝不会让那个人再次伤害到眼前的二人。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光明呢?毕竟自己还不知晓这二人都隐瞒了些什么事。金祐镇明白格雷和怀特的故事并非是自己一个突如其来的外人可以去参与的,可如果韩明云真的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们,他当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就算现在不能去向作家和编辑问些什么,但自己的存在应该总能在这个故事中产生一些作用才对。

或许自己所希望的,只是不想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这两人的故事,像自己曾经写下过的悲剧那样落幕吧。

格雷现在正一如往常地坐在打字机前,不过他的目光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聚集在打字机中的纸张上,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眼前的稿子上,而坐在他不远处的人手中正拿着几张未使用过的稿纸,以及一支黑色的记号笔。

作家可以听到不远处的人拿起笔后在纸张上落下的摩擦声,他好奇的扭过头向那边望去,却发现他的编辑正用有些无奈的表情也看向自己。

那人将刚才写下一句话的那张稿纸举起来,作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纸张上巨大的黑色字迹。

“别再看我了,请专心写稿。”

最近几日怀特的身体好了许多,他也知道作家是因为关心自己才总是朝这边看过来,而现在的自己因为还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与那人交流。他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就是不想去打扰那人的创作,况且自己目前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也站不起来,自然也不会摔着碰着,那人又何必盯自己盯得这样紧呢?

格雷在看到纸上的大字后有些慌乱地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他叹了口气后再次看向了纸张上未完成的章节。其实作家知道自己不必过于紧张怀特的身体,可经过这次的事件后他真的怕了,他怕最为重要的人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再次陷入危险,而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是想让编辑永远活动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这样去做。

即使他再渴望将眼前的人圈养在这间小屋里,也绝不会让那人失去自由,毕竟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去做了,又和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呢。

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地方吗?作家的手指停留在打字机上的“k”字键上,但他皱着眉思考着的并不是自己早已知晓的故事情节。

作家的手指轻轻敲下几个键,纸张上未干的墨迹显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词汇。

“kill…”

怀特吹了吹手中这杯格雷几分钟之前端给他的热茶后抿了一小口,他觉得作家看上去像是盯着纸张上的某个字眼出了神,是遇到什么不知如何写下去的情节了吗?如果自己现在能说话就好了,或许像往常那样聊一聊的话,就能为自己这位聪明的作家提供一些灵感,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其实很多时候格雷都会在拿不准的地方过来询问一些建议,可怀特总觉得作家每次在听自己说的时候总是会看着自己的脸出神,所以他常常会怕这人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的作家最终又总是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而这么聪明的人就算此时没有自己帮助,也应该能将后续的情节完成得很好才对。

作家仍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睛注视着刚才烙印在纸上的那个词汇。

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那个男人吗?

格雷知道自己现在所想的事几乎不可能实现,毕竟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来历,也不清楚那人究竟还有什么手段,但他很清楚那人绝不会是没有任何弱点的存在,就像是如今再次获得“生命”的自己一样。

可究竟应该如何去应对那个总是令他们处于被动的男人才是对的,或许问问金祐镇的话,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吗?不过那人刚刚出去给怀特买药还没有回来,而在怀特的面前自己也根本没办法去问些什么。

总能找到办法的吧,作家这样想着。虽然如今的他只需要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扮演好最开始的角色,继续创作这部“最后的作品”,他本不应该再去参与这世间的一切救赎或是罪恶,但至少…

作家的手指再次敲击在字母键上,他将刚刚那句话写完后,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翻阅着某一本书的怀特。

至少会伤害到你的一切,都应该无一例外的从这世上消失才对。

“嗯…”

虽然怀特目前没办法开口说出连贯的话,但他的嗓子里总是会冒出一些微弱的声响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

此时的他正被站在面前的格雷从腋下架起来后搂在了怀里。男人先是让怀中的人站直,他用双臂托着怀特的身体,使怀里的人有一个支撑的点可以不倾斜的站好,他就用这样几乎是抱着这人的方式,往后面一步一步的走着,而臂弯里的人就像是初次学走路的孩子一样,乖乖地随着这人后退的步伐向前一步一步跟上他的脚步。格雷将这项活动作为怀特每日的康复训练,他知道怀特有多么急着恢复如初,即使这人此时正红着脸将头抵在自己的肩膀处。

格雷觉得随着药效的消失,想让怀特再次恢复行动的能力应该不算太难,他知道怀特的体能一直以来都很好,毕竟如今的自己很清楚这人不单单是一名普通的编辑,而短暂的肌肉萎缩应该也不会成为这只矫健的猫行动路上的绊脚石才对,不过也只有让这人不再受到伤害,自己才能更放心地继续创作下去吧。

“别急,慢慢来,我会走的慢一点的。”

怀中的人很明显在努力让自己保持直立的姿势,他的双手正搭在格雷的肩上,而格雷的手则握住了他的腰。

这太奇怪了,怀特这样想着。虽然作家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现在这副努力抬起脚步往前走的样子有多么笨拙,但他却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成为一个需要人带着走路的小婴儿,如果这个画面被别人看到的话,自己一定会难堪到躲在作家怀里再也不想抬起头来吧。

“唔…”

“累了吗,我们再走一会儿好不好?还是说有哪里痛?”

怀特听了后把头抬起,对上了一双写满了担忧的眼睛。

而此时此刻,作家只觉得面前这张红着的脸颊和亮着的眼睛,让本就瘦小的男人显得更加可怜又可爱,如果自己不是在帮这人做康复训练时看到这表情,肯定会以为怀中的人是被谁给欺负了。

其实格雷很理解怀特现在正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觉得现在的动作十分羞耻,可自己也有认真考虑过怎样去帮助怀特才是对的,而如果他选择从后面将怀特架起来后再带着人向前走,恐怕要比现在的画面看起来还要奇怪吧。

作家笑着望向再度移开视线不敢去看自己的人,好像现在这种情况下先去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才是一名好“医生”应该去做的事。

格雷的一只手从怀特的腰上拿开后,抚上身前人被自己喂了几天“营养餐”之后才没那么骨感的脸颊,而怀特在感受到一丝凉意之后也再度看向眼前的男人。

怀特觉得他的作家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因为这双眼睛通常在思考的时候才会这样认真,他是在想些什么呢?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样子…”

男人凑近怀特的耳边,轻声开口道。

“其实更像是我在教你跳舞,或者就当我们是在雪中漫步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怀特听了后先是愣了几秒,而作家看着眼前人的表情变化却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因为他不知为什么怀里的人是这样一副抿起嘴又弯起眼睛的忍俊不禁的样子。

“怎么了?”

如果真的是跳舞的话,恐怕也不需要这位肢体不怎么协调的作家来教自己才对,怀特这样想着。而现在的自己只是像这样稍微踮起脚尖就如此费力,自然也不可能来教这位作家跳舞,如果以后有机会就好了。当然,那时的他可能会为了逗逗眼前的男人而教这人跳女步。

不过“雪中漫步”听起来倒是十分浪漫,我们好像是应该找个机会试一下,不过当然是要在我能牵起你的手后,不借助任何外力也可以走在你身边的那天,而且是要在最新的稿子修改完成之后。

怀特忍着因身体刚刚舒展开来而产生的疼痛,努力踮起脚尖,在眼前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而作家在怀中人的嘴唇离开自己额头的下一秒,就将被自己的一只手臂圈起来的人紧紧拥入了怀里。

我还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像这样抱着你呢?作家将脸埋在怀特的脖颈处,鼻尖蹭过怀特的头发,他知道只有怀中人的味道才能让自己像现在这样安心。

好像只有这样用身体完全包裹住你,让我的胸口贴近你的心脏,我才能通过你的心跳声感受到自己也是活着的。

如果这样的谎言可以继续让我们驻留在这个时间里,好像即使永远无法迎来春天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想要的并非是不朽的生命,而是能够在或许无法改变的结局到来之前都能看到你的笑容。

而明明能看见你却无法再去拥抱你的那一刻,好像比死亡要更让人感到恐惧,所以我真的不想再去体验一次那样的痛苦,即使我不知道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天会不会到来,那时的你又会不会推开我。

怀特觉得这个怀抱紧得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他的手还是抚上了作家的背,但却又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明明说好要再走走的,到底谁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啊。”

其实在刚刚,怀特就隐约听到外面有些声响,他的听觉比一般人都要灵敏一些,所以能清楚地听到此时的门外传来了十分克制的打哈欠的声音。

“那人也是…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肩膀好疼,这个作家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