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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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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冬日会遇到心软的缪斯吗?

第 11 章節 :冬日热茶

章節內容

“竟然为了爱人再一次杀死了自己,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锋利一些。”

应该说,你也没有看起来这么温顺啊格雷•亨特,甚至比这世间绝大部分的人类都要令人心生畏惧,毕竟三番两次杀死自己这种事,可不是狠狠心就能轻易做到的,你甚至能用一种“他杀”的方法完成了“自杀”,还真是比我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男人将烟头扔在地板上,踩灭了这烟燃着的最后一丝光亮,换来了面前的作家十分不满的表情。

“既然你该问的都问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韩明云点点头,好像确实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毕竟在这场二人酒会上自己已经听到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关于一个作家的死亡,以及他又是如何再次出现在这里,而最让人感到惊喜的是,这个自己本就不可预料情节走向的故事,竟然也不在这个本应拥有着“剧本”的作家手中被操纵着,这实在是要比自己看过的所有故事都让人感到兴奋。韩明云越发觉得,如果自己不能留下来看到这个故事剧终的那一幕,恐怕会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即使这并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不过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想要知道。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韩明云知道,因为这个作家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他没办法读取这个人现在的记忆又或者是生前的记忆,这倒是个麻烦事,而他现在又确实想知道些什么,关于这间小屋,或者说,关于住进这间屋子里的那只不属于这里的猫。

“这里只有一张床啊,你们三个…应该没办法睡在一起吧。”

“怀特一般不会在这里睡的。”

至少现在是这样,毕竟他还没有跟编辑走到那一步,更何况现在多了个人。

“只有我和祐镇会睡这张床。”

格雷这么说完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好像会让眼前的人产生误解,而从这个陌生男人的眼神中作家也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那双眼睛里就像是有一小堆火柴在早已凝结成冰的海面上燃烧着,这簇烈火成为了漆黑夜色下唯一的光,好像下一秒就会将冰面烧穿一个巨大的窟窿。

作家现在好像明白了,看来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那位“室友”真的十分在意,以至于每次提起金祐镇,格雷总能从这男人的眼中看到除了冷漠以外的情绪,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眼前的男人,可对于金祐镇和这个男人的故事,自己还一概不知,其实格雷一般并不会关心别人的八卦,只是面前这个男人好像和自己很不一样,虽然仅仅只是聊了一会儿,但格雷觉得这男人对金祐镇的感情和自己对怀特的完全不同,这人好像对金祐镇有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不然也不会找到自己这里。所以格雷真的十分好奇他们之间究竟经历过什么,不过好像即使自己问了,这男人也不会告诉自己吧,但是格雷向来不喜欢引起什么误会,即使是面对一个来意不善又不知姓名的男人。

可还没等格雷继续说些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便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不过韩明云还没迈出一步,不远处的门就被打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

这还真是令人惊喜的画面,韩明云没有想到,自己所在意的这个故事的两个主角竟然都到齐了,不过自己现在还是快点离开才好吧,毕竟这个故事自己也无法干涉太多,但作为一个观众来说,能够坐在绝佳的观赏位置上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

怀特瞪了韩明云一眼之后便快速走到格雷的身前,小个子的编辑就这样将作家挡在身后,在作家欲言又止的脸色中看向面前的“不速之客”。

“我说过吧,你最好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那个,怀特,我们…”

作家有些局促地看了眼身前的编辑,又看向不远处的陌生男人,虽然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但他还是希望那人可以说点什么打破现在的局面,即使此刻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怀特和眼前的男人为何这样针锋相对,难道在自己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只是小酌了一下,然后随便聊了聊,对吧,作家先生?”

“啊…对。”

“你认识他?”

怀特这么问道,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格雷,紧皱的眉头下是一双装着疑虑的眼睛。

“我不…”

“或许曾经不认识,但就在刚刚我们聊了很多,我觉得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没错吧,作家先生。”

怀特看着格雷,即使他很想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来到这里究竟和作家说了什么,但从格雷的表情来看,那人应该没有说些关于自己的“不能说”的那些事,既然这样也没有必要僵持在这里,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再看到那张明明和格雷长的一模一样,却如此冷漠傲慢狂妄自大,又如此令人厌恶的面容。

“是,我们聊了很多,关于…”

“关于我那位朋友。”

格雷点点头,他当然不希望这人留在这里太久,毕竟自己和这人说的那些话,是万万不可以让自家编辑知晓的,而关于他所经历的一切,恐怕直到自己的“生命”再度走向终结的那一天,也是绝对不会和怀特说一个字的,格雷只知道在自己本不应该存在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人更加重要了,而自己在失去生命之后便已经明白,这样的自己也许根本就无法陪着怀特走到故事的最后,可只要自己现在还能在怀特的身旁就足够了,哪怕生命再次进入倒数,哪怕无数次杀死自己,哪怕自己经历千倍万倍的痛苦,也绝对不想看到眼前的人那样悲伤绝望的样子了。

“那我就先行离开了,哦对了,还要麻烦二位帮我向那位朋友转达一句话,就说…”

男人打开那扇老旧的木门,眼中的笑意凝结成了一片雪花,缓缓飘落在夜色下的海面上。

“给他买了很多新衣服,是时候再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这间小屋里又只剩下了作家和编辑。

格雷看着眼前的人,他还是十分好奇怀特是如何认识的那个男人,不过看编辑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因为格雷从来不会逼迫这人去说什么不想说的事,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他只希望这人能够像自己曾经认识的一般,毕竟自己早已死去,又不知道能在这里停留到何时,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和事去改变曾经的怀特,即使自己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

怀特见格雷不说话,什么都没问,只是抬起手理了理作家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睡得好乱,医院的枕头这么不舒服吗?”

“嗯,还是家里好。”

“既然没什么大碍了,是不是该想想你这些日子欠下的…”

“我知道,马上就写。”

怀特笑着握住了作家的手,没想到这人的手还是这样凉,即使自己刚刚从外面回来,自己的手却也要比这人的要有些温度,看来这个作家的身体真是不太好,或许是因为在父亲走后就一直过着贫困的日子,终日少食也没有什么钱来添置暖炉和衣物,所以才会变成了这样寒冷的体质吧。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位作家不再是一个人了,既然他已经有了自己,自己就绝不会让这人再过以前那种日子,格雷会在自己的帮助下成为这个时代最好的作家,而终于一天,自己会让全世界都看到这位作家的文字,因为这部作品的力量足以撼动整个世界。

这样就很好,这样就足够了。格雷握着怀特的手,看着眼前这人带着笑意的眼睛,这就是自己唯一想要得到的,鲜活的他,明亮的他,满怀希望的他,只要看到这样的他,那便没有任何苦难是不值得的,自己本就无法再付出任何东西去换取什么了,而却在此时此刻还能感受到自己深爱着的人正在触碰自己,注视自己,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够击碎这份幸福,即使这份幸福只是短暂易逝的美梦也无所谓,至少这人此时此刻就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的身边,不会离开半步。

不过好像还有什么事被自己忘记了,格雷在打字机前坐下,一边将稿纸放进打字机里一边思考着,究竟是忘记了什么呢?

“对了格雷,明天麻烦你去接祐镇回来吧,他看着还有点虚弱,我刚才就没带他回来。”

格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正在敲打字机的手,皱了皱眉头,他现在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了。

“所以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吗?”

怀特本来正坐在桌边喝着一杯热茶,听到作家这么问后抬起了头刚想要回答,却在对上格雷紧皱的眉头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几乎是将茶杯“摔”在了桌上后立马站了起来。

“格雷,你在家里等着,我现在去接他。”

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个竟然会忘记了那个可怕的陌生男人刚刚从这间小屋离开,而那人一直在寻找的“朋友”正孤零零的呆在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医院里,金祐镇的身体现在还十分虚弱,他们两个怎么会现在才意识到那人会有危险呢?这真是太傻太不应该了。

怀特只知道自己刚开始确实不喜欢金祐镇,因为他不希望这间屋子里出现他和格雷以外的什么人,这只会影响作家的创作,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怀特了解到那人虽然有些懦弱胆小,但却是极善良的人,他知道金祐镇长期服用各种精神类药物,恐怕都是源于那个神秘的男人,而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将一个可怜人丢下,应该说是将他再次推向一个恶魔的手中。

怀特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了医院,而当气喘吁吁的他推开那间病房的门时,却没有看到金祐镇的身影。

“这下麻烦了。”

此时的怀特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心情有些烦躁,因为他不知道那人是自己离开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带走的,可不管是哪个,他现在只想要快点找到金祐镇,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外面还那样冷,所以不管那人去到哪里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不是吗?

而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和格雷取得联系,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人有没有回去,可根据自己对金祐镇的了解,那人向来听话,这点倒是和自己那位作家很像,所以他绝对不会一声不响的就消失才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现在也只有努力找找看了。

希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现在这个时间的海边已经听不到了轮船的鸣笛声,只留下清冷惨白的月光照在漆黑寒冷的海面上,即使深冬下的海水并没有结冰,可凛冽的海风还是如刺骨的小刀一般钻进了男人的衣领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这让他的面容在夜色下更加模糊不清,不过这顶帽子并不属于他,而现在的自己只是拎着皮箱站在这里,就好像只是刚刚下船的一名游客,欣赏着这陌生城市的海。

金祐镇想起了初次到达这里时看到的那个被海水吞噬的男人,那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那人是否怀着痛苦与绝望,心中只有无尽的悲伤在纠缠着一副破碎的身体,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所以才选择将生命献给了这片海洋。

或许生命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吧,明明人们从出生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会走向死亡,那么为什么还要在这荒唐无趣的世间折磨自己呢?

人们又为什么选择生,为什么选择死,明明这两者之间本身就不存在界限吧。就像是此刻的自己正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可只要往前走上几步融入海中,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不是吗?

不过现在的自己好像不急于这么做了。

金祐镇坐在自己的皮箱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海,其实他来到这里之后过的还算不错,虽然总是东躲西藏的,但却认识了两个很好很善良的人,虽然自己可能并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们。

“格雷回去了?”

“对,他说有了灵感就先回去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好吧,那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还是…”

“我…我还是有点不舒服,在这里呆一晚也好。”

“嗯那好,我明天让他来接你。”

“怀特。”

“怎么了?”

“你现在身上有烟吗?”

“没有啊,我好几天没抽了,根本没空去买,昨天晚上在报社通宵整理稿子来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好像一般不怎么抽烟的样子。”

“哪有,我只是不在你们面前抽罢了,毕竟格雷那间屋子里可都是手稿,万一被点着了可就不好了。”

可是这人的身上又为什么会有烟味呢?还是这么熟悉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的烟味几乎一样,却又增添了一丝冷漠寒凉的味道。

金祐镇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味道,所以他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他并不是为了逃跑,因为自己这一生都在逃跑,逃去各种地方各种国家,甚至抛弃过自己的家庭、恋人、爱情,而他现在已经厌烦了这样懦弱无能的自己,明明自己每日都可以看到明媚的阳光,明明自己已经获得了来之不易的自由,可这份温暖却从不属于他,因为自己的故事早就该落幕了不是吗?

可那两个人却不一样。格雷和怀特是自己遇到的最与众不同的存在,他们彼此相爱,有着那样契合的灵魂,而自己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平静,但长时间相处下来,那两人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当成了那个家的一份子,金祐镇只知道这份温暖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这不同于寒冬中的阳光那般刺眼,而是像一杯冬日的热茶一样,让自己寒冷的身心暖和了很多,可自己好像再也无法回到那间屋子,和那两个人喝上一杯刚刚煮好的热茶了。

作家和编辑,好像已经成为了自己本已落幕的人生中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而此刻的自己不会再逃走,因为这样无用的自己好像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

“好久不见啊,我的朋友,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金祐镇站起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向自己走来的男人,这个曾经给他太多痛苦的男人,自己最为惧怕的男人。

“你还是来了。”

“当然,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韩明云看着眼前这个戴着自己礼帽的男人,那双眸子依旧如死海一般,不过此时却添了一丝意外在其中。

“你好像不太一样了啊,金祐镇。”

明明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时不应该这样平静才对,韩明云知道这人恨自己、怨自己、怕自己,所以怎么会在被自己抓个正着后还是这么平静的表情,这可真是太难得一见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谁?”

“格雷和怀特。”

看来你确实变了很多,竟然会担心起两个外人,明明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吧,还是说你也厌倦了这躲猫猫的游戏,终于肯乖乖做回我的木偶,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好像就太无趣了。

“只是随便聊聊关于他们的故事罢了。”

毕竟自己根本无法对他们的故事进行过多的干涉。

“只要你…只要你不伤害他们,我就…”

砰!

“嘶——”

这好像是第三次了吧。

男人紧皱着眉头,寒冷的双眸好像又有了兴奋的火焰在燃烧,他捂住胸口,鲜红的血浸湿了这修长的手指,就在刚刚他和金祐镇说话的时间里,一枚子弹射进了他的胸膛,让男人的西装染上了一片更深的黑暗。

“他不会和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