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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分級:
警示
作品類別:
同人圈:
關係:
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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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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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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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冒】蓝焰

題記:

现背,背德,无道德无三观无底线,家1视角展开,全篇没有一个字是真的!男主人公突发性x功能障碍预警!嗑💊预警!强奸预警!若您是男主人公、同名人士、男主人公健全人格肯定者、男主人公健全x功能追随者等,请自行退出文章,阅读过程中如引起任何不适,算你自己吓自己

作品正文:

桌上放了一盒蔬菜沙拉,绿叶子下面铺着玉米粒和紫薯块,半颗鸡蛋白被紫甘蓝染出一点阴沉的蓝色,这种色彩搭配比初冬灰蒙蒙的天空还要冰冷。

再难以下咽的东西有时候也得幻想着它是大餐,硬生生往空荡荡的肚子里吞。王培杰咬起手里这杯冰美式的吸管,他最近想为了角色稍微锻炼一下减减重,让自己没什么协调性的肢体灵活一些,不过能不能坚持下来就是后话了。

《太阳黑子》这种动作戏多的舞台上,在打斗场合里稍有一些迟钝都是特别出戏的事,他平时虽然懒却不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信念感再强的演员也听不得台下的嗤笑。能让一个习惯临阵磨枪的完美主义者暂时抛下高热量饮食和酒精摄入的也就只有工作,但时时刻刻在挑战男人忍耐力极限的还得是另一件事,更准确地来说是某个人的存在。

这部戏最后合成的那次,冒海飞裸着上身明晃晃出现在他眼前,胸口白皙得透着光,腹部紧致清晰的线条随呼吸在微微荡漾。相隔不足一米的某颗心脏颤得厉害,王培杰顿时就明白他不是来上个班这么简单。突如其来的试炼扰乱了思绪,瞬间宕机的大脑使得王培杰盯了冒海飞几秒钟才想起下一句台词是什么,他急着移开视线又不自觉吞咽口水,紧攥着毛巾的手也停下。本该从容不迫的“领导”慌了神,冒出了一个绝非是当时当地的他该有的想法。

他现在竟然发了疯得想和冒海飞做爱,可能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减肥方法。

于是,王培杰的进退两难与伊谷春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与其说是冒海飞的身体在拨动他躁动不安的欲望,吸引他去触摸亲吻那片洁白肌肤,不如说是他的欲望正在攻击自身最为薄弱易碎的位置。只因某位特定对象才诞生的生理性饥渴,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要难忍得多。

后面这几周,他沉浸在与自我的博弈,从未有过的自制力不断警告他无论怎样都要熬过这段时间。若一切都还处于没有打破最后那层定力的阶段,王培杰自认为比任何人都要能忍受寂寞和痛苦,可一旦事态走向不可控的范围,选择破罐破摔也是一种常态。

“操,昨天侧身的时候一不小心给我肩这块儿撞到了,你摸摸我这儿是不是有点肿了。”

耳朵里的声音气呼呼的开了头,尾音倒像是撒娇一样。即使王培杰这段时间习惯性绷着一根筋不主动去靠近冒海飞,此刻也有一双亮起的眼睛透过镜子跃入他的跳动,攻池掠地,管这无人之境的城门有多高多厚都连根拔起再闯进去。这对冒海飞来说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自己最了解的男人正闷着个什么劲,在和什么东西做抗衡,他自然是心里门清。又明白哪怕王培杰终日里沉着个脸,和心里那点根本算不上事的东西死磕到底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只需要他抛出一个“你看看我”的引子,再坚固的防线也会骤然崩塌。或许这就像是冒海飞不会允许养了很多年的狗有朝一日在自己打开家门那刻不来迎接自己一样,王培杰莫名其妙冷脸不理他的概率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冒海飞也定会让它一秒归零。

“我看看。”

男人的语气格外轻松,步履却稍显沉重,他努努嘴向前,缓慢迈开步子。刻意的挑逗近在咫尺,一步步走向陷阱的人几乎没有一次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凝重的面色令几步之遥变得更远。

手机被揣进外衣口袋,他两手都搭上冒海飞肩膀,微低下头,按摩揉捏的动作很是生硬。背对着他靠在椅子上的人也顺势垂头,嘴角扬起的弧度映在镜中,王培杰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专注于按压灰色无袖背心下露出的肌肉线条,粘在皮肤上的汗珠蒸发掉以后,温热指尖下是凉滑软弹的触感。耳边又传来一阵吃痛的碎吟,王培杰很快就脑补出裸体,纠缠,被红痕侵犯的脖颈和胸部,口水浸湿凸起的深色乳尖,汗淋淋的脊背,熟悉的喘息…他异常清醒又在止不住的兴奋中乏累,由内部燃起的火苗使脑神经生出烧灼感,这疼痛混在血液中向下流淌,畅行无阻地抵达那个最令他尴尬的地带。

为抚平燥热,男人开始想象自己只是在沿一棵植物的根茎反方向抚摸,手里揉掐着的薄软肌理不过一株被细雨打得湿绵的翠枝嫩叶,可在触碰中升温的肉感和涌入鼻腔的气味使幻象紊乱。

两段有力的心跳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尤为倔强的响动如一枚子弹从胸口迸发而出,射进冒海飞的身体。就算竭力伪造出一段自然的呼吸节奏,王培杰也阻止不了自身双臂直至肩膀的抖动。他想就这样抱住冒海飞,又想转身逃走。王培杰不愿让前者使他这些天来的所有克制化为乌有,哪怕是在台上的最后一刻,他连想要隔着一人距离搭上冒海飞肩膀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会在抬手的下一秒退缩。或许是因为崔秀丽今天不在他们身边,他的顾虑又少了一层,渴望放纵一把的思绪像咖啡杯里那根吸管,搅动得一颗不安宁的心愈发苦涩。时间还早,王培杰明白自己大可以现在就溜到厕所打出来,然而没做商量就和冒海飞一起早到的时间仿佛是上天给了他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让他不愿错过。

不等呆头楞脑的人下一步动作,冒海飞起身,面对面凑近这张纠结的脸。他像是早就预知了一切,没有任何迟疑地握住男人裆部那夸张的勃起。见王培杰沉下脸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又红了耳根,本来只想逗逗这人的他也来了兴致。

“王哥挺能忍的呀,还以为这减肥减得都开始挑食了,要不说还得是王哥,捏了两下肩膀也能硬啊。”

面前是眉眼如星的笑容,王培杰觉得,应该没有人可以通过他听到的这句澄澈的语调判断出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发出的声音。他先是看冒海飞眼睛弯下的弧度,眼尾的细小纹路透着一丝青色暗沉,浮在偏白的肉色之中,是瞳中的太阳烤化了被大雪覆盖的山脉之顶。再往下凝视一张一合的嘴巴,嫩红舌尖若隐若现。王培杰恨不得立马就看到这张哪怕是在得意都可爱的脸,在他肆意妄为的吻或者冲撞下涨满血色的样子。

“操。”

已成习惯的字眼从男人嗓子里闷声挤出,在冒海飞听来甚至是咬牙切齿的。

他被按住后颈再怼到桌上趴下的一连串动作来得突然,手里的线断了再想把越飞越远的风筝收回来自然是件难事。

“我操,你他妈轻点儿,逮犯人呢!”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玩脱了,心里打颤的人也会骂骂咧咧假装从容不迫。冒海飞不知道如果放任王培杰撒手就干的话,自己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看不到王培杰现在的表情,心惊肉跳之下也只能以一个乖乖就范的姿态双手环住肩膀伏在桌上,可能是怕不小心硌到胸口留下印子引起误会,胳膊交叉在身前的架势犹如在祈祷着什么。他现在低下头紧闭着眼睛,在王培杰的角度俯视着的人就宛若一只绵羊为了躲避狼的追猎猛得扎进了矮树丛里藏起来,却把屁股露在了外面。

身下人哪些地方能动,哪些地方不能动,理智濒临崩溃的猎人心里还算清楚,不过留给别人看的赤裸成为了自己这段时间都摸不得,不能留下他痕迹的,一旦想起这点他还是会暗骂几句凭什么。

“嘶!你他妈…操,别,啊…玩我,唔…”

就算不能摸上面,这大好时机也别浪费了。王培杰还是一只手按住冒海飞压在桌上的姿势,他现在硬得发疼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忍上一会儿。刚开始,男人只是隔着内裤揉捏冒海飞的臀瓣,握在手里的圆润随五指用力的方向被挤压得变形。紧接着脱下最后一层布料让它卡在大腿间,两巴掌扇在刚才被捏得浮出红痕的位置。这时候在发烫中生出阵阵痛感的臀肉已完全涨成深色,在上抚摸的这只大手先是朝着另一半轻拍几下,带给冒海飞痒痒的触感,随后两指揪起白花花的肉,像是模拟嘴唇在这片皮肤嘬上了一圈。冒海飞弯曲着两腿直抖,感受着凉飕飕和火辣辣的痛在身后并行。刚刚的巴掌打得人内里恼火,便卯足了劲向后探出右手去捶王培杰,示意他适可而止。然而不管是猫挠人般的攻击力,还是哼唧着喊疼骂傻逼的声音,在男人耳中都变成勾引的调子。

再迟钝的脑袋也能辨识出冒海飞根本就不是真的在对他发火。多年的纵容让王培杰的任性逐渐成为了常态,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确切来说,敏感脆弱的本性令自身的伪装十分容易被击垮,可自我保护机制会警告他永远不要袒露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真我给这个世界看。

在外人看来,他有时冷静沉稳,有时也有开朗的一面。实际上在所有表象之下,总是演出一副没什么好在乎的姿态的人,在乎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偶尔也看不清为适应外界而塑造的“自己”究竟是谁,想要的、能得到的、得不到的,好像也都可以舍去。未来的道路如他在人间按部就班行走的魂魄,总是虚无渺茫望不见尽头。然而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得以在这几年里无所顾忌的展露出了最接近真实的自己。

贪婪、顽固、自私、乖戾、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曾说过只要天还是蓝的,自己就会一直在冒海飞身边,而无尽包容接纳他劣根性的那片天空之所以不会消失,只因为他相信冒海飞永远不会丢下他。主动的勇气,不在乎旁人目光的示爱,又或是一度用坏脾气和冷暴力来试探,那些都是他原本的模样。

完美主义者心中的缺失源于无法在所爱之人面前达到真正的完美,逆反心理一旦产生,他的本性就会彻底暴露给最为偏爱他的人。不管不顾的回避,恃宠而骄的脾气,王培杰所表现出的,全然是因爱自卑的人最为自负的模样。

他不敢说自己对冒海飞的爱欲、性欲、占有欲、控制欲,到底哪一个更多,只知道从这个人闯入他生命里带来这一切的开端,直至他们的以后,只要冒海飞不离开他,自己就绝不可能做那个先放手的人。

男人爆发性的疯癫算是收敛,哪怕他再怎么想现在就把冒海飞玩成熟得快烂掉的果子,到底也还顾及着今晚的工作。

一双手恋恋不舍,顺着身下的腰窝曲线一路从腹肌至两侧肋骨摸过,掌心落到还在发烫的皮肤,揉搓红润的臀肉。冒海飞还坚持着撑在桌上,快要跪下来的姿势看起来并不好受。王培杰环住其腰部将人往上抱起一些,随后整个人压下来罩在他身上。

被抱着的人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气流紧紧缠绕了他,股间就在这时挤进一根在发热中肿胀得硕大的硬物。他成为了蟒蛇的猎物,在呼吸错乱中动弹不得,裹住身体的手臂很长,足以轻而易举地向下够到他同样立起的性器,握住这处上下撸动。

它怼着软肉顶弄,摩擦,滑动,在涔出汗水的地带湿黏而火热地行进,拼了命想要镶嵌进不合尺寸的肉缝里。不一会儿这炽热又溜入大腿根的缝隙间,被热腾腾的肉感夹住脉络。伏在冒海飞身上摆动腰肢的人敏锐地捕捉到身下的抖动,性器抽插的节奏快起来。王培杰一直搂着冒海飞腰窝的手向上,捏住怀中人下巴让人仰起头。朦胧迷离的视线中,清清楚楚映在二人身前镜子里的,是一张被情欲染红的脸,正微张开嘴小口喘息着。这个瞬间,冒海飞像一只被吓到以后猛然应激的猫,从男人怀抱里挣扎得剧烈。

身后的人正贴着冒海飞耳边轻吻,湿软舌尖顺着耳轮廓描摹,咬住耳垂含住那枚银环扯弄。下一秒,松开下巴的五指逆转向下,从让汗浸透的领口钻了进去。被把玩在手的人霎时间受了惊,瞳孔骤然放大,隔着衣服去抓那只手,发了疯得捶打。他突然间不再相信一个丧失理智的人能守住最后的底线,使尽力气要从锁住自己的镣铐中逃走,可发抖的大腿根还在不停被王培杰那根东西火急火燎地操进来,即将释放的前端也被按住。

这时,门外传来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有说有笑的交谈离二人越来越近。差点就要叫出来前,冒海飞被在他胸上停留片刻就离开的那只手捂住了嘴。王培杰心跳得厉害,他手忙脚乱地拽着冒海飞腿间那条内裤给人穿好,自己裤子拉链没来得及拉上,手心留下的一小滩精液也没地方擦,就慌张又费力地端着懵在他怀里的人躲进了更衣室隔间。

某种症状的出现,王培杰觉得和那天脱不了关系。

这对最好面子的山东男人来说算是一种极大的难言之隐,荒唐到哪怕被最亲近的人知道都算得上是一桩丑闻。

之前一段时间里,他和崔秀丽的性生活较为和谐,哪怕是没了年轻时的劲头,也总能保持着一周一两次的频率。

总之,没缘由的,他在那女人面前硬不起来了。

像是突然被上帝收走了过于狂妄猖獗的欲望,王培杰也说不通自己到底是身体还是心理出了问题。症状之所以离奇,只因它在特定时段萎掉后,又总会在望见另一人的肉体时重获激昂。这病症反复且有序,让疑心颇重的他不得不怀疑,有没有可能是冒海飞为了报复偷着给他下了药,让他只能对着冒海飞一个人硬。还是说,易碎的精神状态在这些年的历练下终于彻底认清了现实,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同性恋完全体。可若真是如此,就证明他也会对其他同性产生生理反应吧。王培杰不是没想过借此机会去接触一下别的人来测试下自己的功能,而是哪怕只在想象中去接近一个冒海飞以外的男性肉体,都足以让他皱起眉头,恶心得胃都在抽搐。

到底是那日慌乱下的遗憾,还是长期徘徊在两人间的惩罚,习惯把一切闷在心里的人渐渐觉得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向谁倾诉,更不是不断折磨着自己的治标不治本的疑虑。

王培杰是不擅长撒谎的人,他永远不会看到自己在编造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时,有着多么拙略得令人感到难堪的演技。他认为自己缺失的是刺激,便在很多场合与女人反复实践,酒店、后台、商场试衣间、车里…又在尝试中失败,找借口溜走,从充满不解的目光中察觉到女人对他的信任濒临透支。而他所付出的感情亦是如此,于是爱也成为他拙略演技的一部分,不愿承认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或许,害怕改变的人早就混淆了爱与习惯,是恋旧的本能使他放不下拥有着的一切。王培杰总觉得自己只是太渴望去“生活”了,渴望到可以扔下舞台,扔下掌声与鲜花去奔向自由。可另一面的他,却不总是被打破现有节奏的新鲜感所吸引,继而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被困住的现实。生性矛盾的愁苦终日不得疏解,躁动于心的妄念永远无处藏身。

可能饱足思婬欲的本质就是日子过得越好越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压在心头的这块石头,王培杰还没找到给它撬走的口子,没多久就又和冒海飞吵起架来。孩子脾气的两人冷战期总是互相不给对方好脸色的,没一个人愿意主动低头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这种情况每年都有,不是因为家里那点事,就是因为工作上这点事。一旦总是意见相合的二人有了互相为难的开头,相隔的嫌隙就会逐渐扩大到一种“我们不熟”的阶段。

但是钱得赚饭得吃,戏还要照常演。以往每一次他俩闹得不愉快了,没有一次是王培杰主动示好,他永远都在等,等那个把自己惯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人再次对他敞开怀抱,给他向前一步的勇气。可没有谁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迁就对方的脾气,更何况论起脾气,冒海飞才是那个最需要被哄着的人。于是在都不愿各退一步的情况下,两人都是面上冷静,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即使是在角色中把气撒了也还是别扭,台上话里有话,台下谁也不想搭理谁,就这样偷偷摸摸的针锋相对着挺过了小说的巡演。

这一路上开着车和女朋友公路旅行,打卡各种餐馆的人,脑海中时不时会浮现出冒海飞那张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的脸,这让他难得放松片刻的神经又紧张起来。那人永远不会将脆弱袒露给外界,这点明明和自己很像,但又天差地别。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没什么大不了”,是习惯漠不关心、冷眼相对地去看待许多问题,而冒海飞伪装出的坚强却总是乐观的。王培杰更倾向于把闯入自己心中的生命看作是一团红色火焰,曾经他总觉得那是太阳,然而自然的光辉在阴冷的冬日里也会暗淡,可冒海飞却不会。唯有这团火焰,留给他刻骨铭心的疼痛及爱的永恒。

而此时此刻的他若想摆脱不安与焦虑,又或是以攻击自身的痛楚来驱散这团火,再者说是打算狠心报复一下带给他这一切的人,迟缓运行的大脑中出现的办法也只有那一个,他要在冒海飞以外的人身上来索取安全感。

一盒红色包装的药片,上面印了头长着巨大一对角的黑牛。内心倍受煎熬的人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吞了一片,再把药盒藏进棉服口袋。三十多年以前的人生里,王培杰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需要靠这种玩意来维护性生活的和谐。

可故事的中点,现实又给男人开了一个玩笑。

崔秀丽原本只是在洗澡时放着音乐,王培杰从《不能说的秘密》一直听到《算什么男人》,等药起效的过程中都快对周杰伦有了意见,可没等到浴室里的人出来,夹杂着郁闷的女音就把他叫了过去。

人生是一部荒诞影片,他在下个镜头出现在了酒店楼下的超市里,正拿着两包卫生巾去结账。

棉服太短遮不住身下的尴尬,王培杰出来前把外套系在腰上挡住那处,虽然上面只穿了一件黑卫衣,也还是觉得脸到脖子都烫得厉害。他在回去的路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想发火又不知朝谁发,进门赶忙撂下东西,扔下一句“剧组那边有事儿找我,出去一趟”,不等女人回答就又甩上了门。

唯一能想到的,唯一想见到的,唯一割舍不下的…

车子还没热起来,王培杰如箭离弦,朝着心中所念的方向在黑夜的马路上奔驰而过。

残留的最后一丝清醒让他在抵达终点的那刻没有直接敲响冒海飞家的门,王培杰只在微信里发了条“开门”过去。不到半分钟,满是愕然的一张脸在自家客厅里,和面色潮红的男人面面相觑。

老婆和孩子都已入睡的时间里,没人知道这家的男主人正在经历一场光明正大的“入室抢劫”。

冒海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着胳膊拉进了次卧。怕吵醒隔壁的母子,他不敢开口去质问王培杰又在发什么神经,只能用感到莫名其妙的表情来发问。然而一言不发的人心急如火,边把他压在床上亲边脱他睡衣,滋滋作响的唇齿相融让冒海飞呼吸乱了套,眯着眼睛去推王培杰却推不走,狠揪王培杰的后颈也纹丝不动。

他不知道男人突然间哪来的这种使不完的牛劲,被用力揉捏起胸时只能忍受着怕被外面听到的心慌,竭力让呻吟声千万不要从自己口中溢出来。当时,冒海飞还没料到这种半推半就的容忍会让今夜的自己彻底遭了殃。

王培杰带了润滑和套却没做太多前戏,若不是男人那硕大的玩意直插进来的痛感过于强烈,以至于快要让他的五脏六腑在此刻碎裂,极度荒唐的情景会让被侵犯的人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压抑的叫喘声最终变成泪从冒海飞眼角滑落,烧痛他躯干的火在身体里穿梭。后穴被迫张开嘴吃进了一根比记忆里要滚烫的肉棒,这东西不管不顾地操进来,毫无章法地乱撞,小腹一次次被顶出可怕的弧度,床板吱嘎吱嘎地响声仿佛在替他惨叫。

“嗯…轻点,培杰,不行,轻点,啊…”

明明是在做爱,激烈得快要把身体撞散架的动作却比杀人都来得凶狠。冒海飞被操得头脑发昏,酥酥麻麻的痛与快感如电流般击中他,又胀大一圈的性器更热了,捣得湿漉的巢穴愈发软烂。他咬住嘴唇在男人身下晃动着,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在哪一个环节又惹到了王培杰,能让这疯子在他俩冷战期间恨自己恨到三更半夜闯进来“谋杀”他。

“不,呜,不要了…啊啊,操,王培杰,傻逼,你他妈,唔嗯…出去,呃啊…滚,快,给我滚,啊…”

这声音小得犹如溪流在王培杰耳边轻飘而入。

刚开始,架在肩上的一双腿为了踹他动弹得很热闹,后面被男人直接握住压下来,成了他能更深得操进冒海飞肉穴里的支撑。柔韧度极强的人被掰成折叠的姿态,红着脸想开口大骂却还顾及着这是在他家里,况且早已没了力气。

浑身的细胞都沸腾着,肉体在强烈刺激下不断抽搐,从二人交合处传出的阵阵拍击声混杂着淫靡水音,冒海飞强忍的痛吟也终于从鼻腔溢出,回荡在房间中。频繁顶开穴肉冲进深处,把人操到后仰着头弓起腰直颤的家伙毫不满足于此,胀痛的欲望好像走不到尽头。王培杰只觉得自己饿极了,喘着粗气去咬冒海飞的肩膀、锁骨、被他蹂躏到红透的胸部软肉,如同想要从母亲的乳房中汲取到新鲜奶水的新生儿那样,疯狂去吸允、舔舐两颗挺立的红珠。双手紧抓腰腹烙下的掌印也在热腾腾的发烫,男人恨不得就这样把熟透的人揉化了嚼碎了,一股脑儿全吞进肚子里。

冒海飞一度打算适应这种报复性的性爱,然而意料之外的粗暴对待,让酸软无力的痛比快感来得更猛。他在一片混沌中思考该如何制止这一切,最后干脆破罐破摔,起了拿王培杰手机摇人来救自己的心思。而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答案就在一小时后,在他拼了命才够到男人扔在床边的棉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时,终于浮出水面。

即使他没买过这玩意,却也大抵猜到了它是什么东西。王培杰一反常态的样子有了解释,这平日里做几个俯卧撑都费劲的笨蛋,什么时候能跟自己做上这么长时间都不带停的了?

“王培杰…”

男人听到的声音携着急促的喘息,鼻音很重,像是低低的啜泣。它依旧很轻,却颤巍巍地化作又苦又咸的液体倾盆而下,凿进他心中那个缺口,灌满它,冲垮它。

“吃了药过来操我?你真是疯了。”

喘息的机会来临,王培杰终于停下来。

“冒海飞…”

他不想解释太多,只能唤着这人姓名轻声回应,将额头抵在冒海飞肩上,抱着人发抖。

“不吵了,都不吵了,行吗,咱俩都累了。要是再…我他妈真得疯了。”

好像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已是胆小者的失而复得。

男人脸上潮热未散,浑身都是汗水,心却宁静了。他等了一会儿,没能听到对方开口,于是细碎的呜咽从鼻腔里涌出,喘息透着笨重,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真不吵了,行吗…”

他们共同走过的无数个日子里,那不被旁人知晓的无数次争吵的情景中,王培杰总是独自一人站得很高。

一如既往,他还在等待着的那个会包容他所有坏脾气的人来接住他。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服了软。

下个瞬间,王培杰被抱住了。

一只手向上,在男人脑瓜顶径直敲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嗷…”

“嗷个屁,你他妈有脸疼吗。”

今夜这场闹剧的起因经过还没弄明白,冒海飞再一次心软了,由着王培杰更用力得抱紧自己。

他觉得包裹着自己的好像是一团蓝色火焰,在高温燃烧中沉寂下来,悲伤而孤独。

他的天空并不总是明亮,灰蒙蒙的蓝亦是蓝。

所以信中那段承诺还作数,王培杰会一直在他身边,他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到头来其实什么都不会改变。

聆听着这人的沉默,独一无二的风声从冒海飞心头穿过,冲淡他的恼火和怨念。在怀中跳跃的热量仍然烫手,可他的的确确触摸到了想念的温度,这是他最想要的真实。

当晚,恨不得一脚把王培杰踹出家门的人,还是选择了静悄悄地把人送到门外。

下面还硬着的男人多少是有点可怜,冒海飞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不多心疼一下自己。要是没这两天的休息日,他这身老骨头架子算是让王培杰糟蹋完了,别说上台演戏,估摸着多走两步道都费劲。

十二月末的上海冷得出奇,冒海飞刚下车没走两步就被风吹得脸颊刺痛,他两手揣兜快步跑进了剧院。

“演个没完了是吧,这吃得什么神药啊,还没过劲儿?”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里,迎面走来的高个子男人在昏暗的室内亮起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冒海飞上班不到十分钟,就被王培杰堵在了走廊尽头。

“演啥了我,人网上都说了,这玩意能管三十六小时。”

“操,我们王哥挺牛逼啊,这儿有个十二时辰死活不演,还想着干我三十六小时呢!告诉你,别他妈在这儿动我。”

“行,那等会儿咱俩去别处,找个没人的地儿。“

顶着黑眼圈的男人搂住冒海飞,丧着个脸凑过来要亲他,这副见多了的装可怜模样被冒海飞一眼识破。

怕冷的人把自己裹得太厚实,动起来笨拙很多。圆圆的白色大雪球抬手,从软蓬蓬的袖口探出指尖。淡粉色的皮肤散发着凉意,一只爪子不轻不重拍在王培杰脸上,捂住他的嘴。

热吻印入掌心,鼻尖蹭过冒海飞的肌肤就能嗅到令他安心的味道。死气沉沉的一颗心又偷摸着开了花,贪婪的灵魂荡漾着,在唯一渴望的拥有中得寸进尺。

某人眼中,只会对着他叫却不舍得挠破他脸的猫,根本毫无攻击力可言。

“谁要跟你去别处啊,王培杰你他妈就是活该的,憋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