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
“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不断敲击在窗上的雨吵醒了床上的人,冬夜的房间里静得出奇,墙面上时针走动的声音却格外刺耳。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吧,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好像不大。
站在窗前的人静静注视着外面那辆融于黑暗的车,他知道那个男人有驾照却从来不开车,所以从未想过会在几天前被带来这个地方后关在这里。
说是要聊聊结果却在酒里下了药吗,或许也怪他对那个人太没有防备心了吧,而且他根本想不到汤川这样的人也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还是不够了解那个人吧,毕竟都过去二十年了,任何人都是会变的。
可如果那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一个罪犯去自首的话,也太过愚蠢可笑了。
难道那个人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吗?
重新躺回床上的人蜷缩着身体靠在墙边,只占了这张床的三分之一,石神窝在能闻到阳光味道的棉被里,发出一声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叹息。
对于石神来说,那个一眼就能看透的男人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好像从二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汤川一直都会毫无保留的将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他看,那男人纯粹清澈又不加修饰,如同大火一般热烈而生动。
他从未想过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他们太不一样了,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像汤川这种受欢迎的人和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接触吧。
当时的石神这么想着,坐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吃着早晨剩下的三明治,他对同届的汤川略有耳闻,其实就算再怎么不想关注到那个人,也会被不远处熙攘的人群吸引目光,那个男人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和向来孤孤单单的自己完全不同。
不过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社交,只想在所有清醒的时间里都可以研究数学。
可那个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明明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绝不会相交的两条线就在那一刻改变了行动轨迹,在春日的阳光下重叠在了一起。
从那以后,他有了第一个能够称之为朋友的人,汤川成为了他唯一的朋友。
除此之外,他们本不应该还有任何可能性,石神对此一直确信无疑,直到大学的某一年和汤川出去爬山时,他差一点就没了性命。
“你吓死我了!”
“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什么没事啊!你看看膝盖都破了,回去我帮你包扎一下,还有,到我们回学校之前你都不准再乱跑了,知道吗?”
“嗯,所以你哭什么?”
“谁哭了!”
当时的石神就缩成一团窝在汤川的怀里,准确的说是被抱着他的男人挤成了一团。汤川抱住他的手臂格外用力,让本就穿得很厚实的小个子男人完全喘不过气来。对于逻辑大于感情的人来说,石神并不明白汤川的眼泪为什么会不断掉下来蹭到他的脖子上,只觉得这男人哭起来的样子比平日里还要有趣得多。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抬起头看到皱巴巴的一张脸时,石神觉得汤川好像红成了他自己戴着的那顶毛线帽的颜色。石神忍不住扬起嘴角,看向面前这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在汤川的下一滴泪冲出眼眶之前,他伸出手去在男人的脸上抹了一把。
“好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就像是石神完全理解不了汤川为什么在哭一样,他也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此时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当汤川的手抚上他的后颈将他拉近时,石神的笑容缓缓落回原点,一瞬的惊讶浮现于他的眼中。
“为什么这么看…唔!”
一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在瞳孔中渐渐放大,眼前的男人突然吻了上来。
没有任何征兆,不合乎任何逻辑,带着咸味泪水的温热就在此刻轻贴在石神微凉的嘴唇上,瞬间愣住的人瞪大了眼睛,却并没有推开这个让他思考不出真正原因的举动。
难道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精神异常吗?这好像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不过因为这个就胡乱亲人的话,会被别人当作是变态吧。幸好今天和汤川出来的不是刚认识的女孩子,不然这位未来的物理学家恐怕要被带去拘留所呆上几天吧。
旅店的小房间里放着两张单人床,不过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里,却有两个人挤在一起躺在靠窗的小床上,汤川从背后把石神牢牢圈在了怀里,身体的温度传递过来时,心跳的频率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身材娇小的人根本没办法从这个怀抱中挣脱。
“汤川,我…”
“不要动,会蹭到膝盖。”
还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石神听到汤川哑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后,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男人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让怀中人的脸颊到脖颈都红了一片时,对待感情向来迟钝的人才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他从未与人谈过恋爱,也没交过汤川以外的朋友,但普通的朋友应该不会像这人一样偏要抱着自己才能入睡。
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他明白了汤川的心思,却没办法给予那人任何的回应。感情是无聊又无意义的存在,石神从不会在数学之外的地方耽误时间,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排斥同性之间的感情,而是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会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他的一生既不会恋爱也不会与任何人结婚,这是他成年之前就确定了的事。
“咚咚。”
短暂而熟悉的敲门声响起,石神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每天早晨的这个时间里,汤川都会来找石神一起吃早餐,好像对那个男人来说,把他囚禁在自己家也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或许汤川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犯了某些罪,只想要更长久的让他“留宿”在朋友家,直到那些警察,那些无法拆解他所建构的难题的蠢东西们,将他这辈子除了母亲以外唯一在乎的女人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石神当然不会给那些人这个机会,虽然时间不多了,但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唯一的对手,也是唯一能够解出这道难题的人,如果他没办法从这人手中逃走的话,那就只能是让这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和这世间千千万万个无人在意的流浪者一样,这没什么难的,只要能保护那个女人,他不怕犯下更多的罪。
“汤川,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想去哪,我陪你。”
夜色下,白皑皑的雪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被幽暗与寂寥笼罩在这片天空之下,汤川的记忆中仿佛只有那人红着的眼,如同暗夜中扑杀猎物的一只野猫,瞳孔中狠戾而冷静的光看得人心生寒意,但他绝不能因此移开目光。
“别再浪费时间了,你救不了她的!”
但我可以帮你,可以救你,只要你告诉我,只要你需要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了你去做,就像你为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甚至是比那些还要荒唐的事,我都可以去做。
我们可以一起去欺骗这个世界。
所以,别丢下我一个人。
男人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半跪在这里仰起头来,他拽住石神的一只手,看向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寒风中,石神呼出的热气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附着在他冰冷的脸颊上,他不再去看地上跪着的人,双眸中湿润且流动的光在此刻被黑夜吞没。汤川含着泪的眼睛和那时一样,这个人还是那么年轻,可是他们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害怕的话,我可以先把你砸晕。”
声音哽咽着传入耳中时,汤川将石神的棉服袖口攥得更紧了一些,他知道这个人在激他,也清楚一旦让石神离开自己的视线会发生什么事,对他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是比石神要为了一个女人去牺牲一切更让人感到害怕的,即使他最在乎的人真的会在下一秒杀了他也一样。
“你知道吗,我不会在乎多杀一个人,因为对我来说,结局没什么不同。”
“可你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不管你有多么爱她,那个女人都不会…”
“汤川,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
那个人的存在就是他付出一切的全部意义,但这种情感好像又不同于那些浅薄又流于表面的“爱情”,而对感情没什么研究的人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它的存在,石神只知道,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留住照亮过自己生命的那束光。
“我会向你赎罪的,不过恐怕要等到来世了吧。再见了,汤川学。”
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的夜晚,只有手电筒的光亮能为正在前行中的身影指引方向,瘦小的身体被裹在宽大又厚重的棉服里,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让他的步伐看起来格外的艰辛,靠在他背上的男人闭着眼睛,被紧抓着手臂勒在矮了一截的人肩膀上,拖地的双脚在又积了一层柔软雪花的地面上拖拽出弯弯绕绕的线条沟壑,前面的路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
“嘶,头…好疼。”
男人没曾想过自己会在山下的民宿中再次醒过来,现在已经过了中午,那个和他一起过来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吗?他还是输给了那个人。
不,至少那个本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的真相还被他握在手中。
若是无法挽救什么的话,不如就让这一切奉献都以毁灭终结吧,虽然这取决于那个女人做出的选择,但他相信,人性的脆弱必定会引领他们走向唯一的终点。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对吗?”
当汤川靠近时,石神黯淡无光的眼睛正注视着挂在左前方的佛像,这人的脸比刚开始被关在这里时还要苍白枯瘦,胡子也更长了一些,距离花冈靖子自首还不到一天时间,他却好像被瞬间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血一般干瘪下来,蜷缩在硬板床上抱着膝盖,靠在密不透风却格外阴冷的墙壁上。
“我只是将真相告诉了她。”
“是啊,真相…可是汤川,你又是为了什么才去揭露真相的呢,你到底想要什么?真是可笑,我又能给你什么呢。两个杀人犯一起被处决的那天,场面一定很精彩吧,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也对,绞刑,说不定也可以和物理扯上什么关系…”
“石神!”
“怎么,生什么气啊,就连我和心爱的女人一起死去的画面也不想看到吗?”
“你不会被判死刑的。”
“为什么?”
布满红血丝的一双眼睛终于与汤川对上了视线,在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开始,石神的大脑就已经无法再去思考关于数学的一切了,他本以为在哪里都可以继续的研究,变成了被撕成碎片的纸张上再也无法拼贴完整的算式,他曾经所做的一切真的成为了无用功,不管他杀了谁,扔在哪,又是怎样将那个恶心的男人割成一块一块丢到河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他还是没能保护好那个女人。
他在深渊中被那束光拯救,却因为眼前男人的存在让那女人坠入了黑暗,那天的他根本就不应该心软放过这个男人。
“我不会,让你被判死刑的。”
汤川跪在硬板床上,搂住正在发抖的身体,他不愿再说些什么去刺激到石神,也一早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会怪他,可是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他再好好想想办法,这人的下半生或许也不用在监狱中度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时,眼泪顺着石神的脸颊滑下来,掉落在汤川的肩膀上,汤川什么都不说,只是将硌得他发痛的瘦小身体抱得更紧一些,任由打湿他大衣的人在他怀中哭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又过来这里!是来嘲笑我的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歇斯底里的怒声斥责像是撕裂喉咙后从身体里迸发出的火焰,灼烧着男人疼痛不已的心脏,石神在他怀中不停挣扎着,使不上什么力气的手推搡捶打着他的胸口,汤川知道这人近几天的精神状态一直如此,也明白石神根本不想看见自己,可他控制不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这人,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
下一秒,汤川被在他怀中扑腾的人按倒在了这张窄小的木板床上,清脆的锁链碰撞声伴随着跨坐在他身上的人痛苦不堪的哀嚎,戴着手铐的人紧紧掐住了汤川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杀了你的!我应该杀了你的!”
发了狠的人额头上青筋暴起,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了双手上,戴着镣铐的这双手像石神的脸一样苍白,被他掐住脖子的男人紧咬着牙关,这张红透的脸像是快要渗出血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是这个吧?”
石神的一只手松开了汤川的脖子,男人在短暂窒息中获得了片刻呼吸的权利。咳个不停的人在下个瞬间就被石神用手铐的锁链缠住了脖子,坐在他身上的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拽着一条不听话的狗,这张脸明显比刚刚要冷静许多,可胡乱掉下来的眼泪却再一次浸湿了身下人的胸口。当看到石神的另一只手轻松从手铐中逃脱时,汤川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聪明的朋友不可能会被这种东西困住,可当这人的手落到了他身下的某一处时,瞬间僵住的身体仿佛只有那个地方还是活着的。
“在快要被人杀死的时候还能有这种反应,不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吗?”
坐在汤川身上的人扯出一个嘲讽意味的笑容,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正不断揉着男人身下那个挺立起来的部位,石神的另一只手依旧拽着缠绕在男人脖子上的锁链,他的左手每勒紧这条锁链一次,右手就能感受到更加硬挺的炽热,这男人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知羞耻,却一直以来都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从来没对他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看来这位朋友确实很珍惜自己,可这样的珍惜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我会杀了你,也会给你…你一直都想要的。”
我们都身处在逃不出的深渊之中,没有人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我不会放过你,你的灵魂终将会与我捆绑在一起,在地狱烈火之中倍受煎熬,化作灰烬。
没有任何的准备工作,身材娇小的人就这样握住男人这根分量不小的性器,将它抵在了自己的后穴边缘,将这东西塞入体内比想象中还要困难,男人粗硬的性器每顶入一段距离,都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石神的身上刺进去更深一点,难忍的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汗水,这像是在进行一种另类的惩罚,但不只有他自己在承受这一切,被他紧勒住脖子的人当然也在忍受着疼痛,被人抓住性器又强行挤进狭窄阻塞的肉穴中的滋味当然不会好受,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保持清醒,他们都该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荒唐世界上两只再普通不过的动物,即使再怎么聪明,为了达到目的动用再多的心思,也终究逃不过欲望的操控,不管再怎么想逃离苦难,也只能忍受着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强烈千倍万倍的另一种折磨,他们身处在名为“现实”的地狱之中,没有人能从这里逃走。
“啊…嘶,好疼…你不是,一直都,呃啊…想要,啊…想要这么做吗,嗯…现在,满意了?”
用唾液沾湿手掌的人再一次扒开穴口,将男人的性器涂上薄薄一层口水后,费力地将这根粗硬的炽热完全吞了进去,石神能感受到一顶到底的性器像是另有生命一样,它将温热的巢穴填得很满,几乎不留一点缝隙,脉搏紧贴着肉壁跳动,过于强烈的酸痛感让石神忍不住塌下了腰,拽住男人脖颈上锁链的那只手也卸了力,此时此刻,控制住身上的人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但汤川却并没有这么去做,他只是红着眼睛握住软趴在自己胸口的手,在石神的手腕处落下很轻的一个吻。
“嗯…很疼,先不要,不要动,啊…”
男人的双手握住了身上人的细腰,缓慢地动了起来,埋在石神体内的性器每抽出一点就再次顶入深处,汤川能感受到紧咬着自己的穴肉在拒绝着他的进入,而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拥有这人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自始至终,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为了保护这个人,他从没有想过要伤害石神。可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他唯一在乎的,唯一不能失去的这个人,就是不能相信他呢?为什么一定要丢下他,为什么即使放弃一切也要选择另一个人。
他想要什么?难道他有什么资格去要些什么吗?他宁愿一辈子都与爱着的人维持朋友的关系,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为了一个女人毁掉整个人生,仅此而已。
在汤川身上小幅度晃动着身体的人像是已经适应了体内的跳动,汤川从未听石神发出过这样悦耳的轻叫与喘息,包裹着他的后穴仍在慢慢吞吐着他硬得发痛的性器,一直都怕弄伤石神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加快了挺进的速度,将身上人顶得连呻吟声都变得断断续续,紧握住石神腰窝的手掌将人牢牢钉在这里,石神的身体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本该掌控一切的人只觉得空白一片的大脑早已反应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在快感冲击着身体时紧抓住男人的手臂,他的另一只手早已拽不住那条牵住男人的锁链,只能戴着手铐虚抓在汤川的脖子上,带给了身下人痒痒的触感,对汤川来说,这和猫咪用头或是尾巴蹭在身上时的感觉没什么不同。
“唔啊…都说了,让你,哈啊…不要,嗯…不要动,啊…”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落在汤川的脸上,留下了灼烧的痛感,没想到这只猫竟然还有力气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爪印。
红着眼睛的男人还是什么话都不说,他只是望向俯视着他的这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单手扯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锁链后坐了起来,将被他顶弄得眼神迷离的人紧紧拥入怀中。
他多么想将这个人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勒进骨头与血液里,将石神的灵魂永远封锁在他的心脏中,让怀中的人永远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永远都无法从他身边逃走,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人会受到伤害,再也不必害怕失去。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石神能感受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正在发抖,泪水就在下一刻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渗进身上这件单薄上衣里,在皮肤上留下一小片的湿热。
和二十年前一样,汤川又一次哭着抱紧了他,这人对他的感情像是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可是一切都早已不可逆转的改变了。
“你救不了我的。”石神贴在汤川耳边轻声说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再次失去了光泽。
我终会腐烂在这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中,背负着罪恶的灵魂早已被腐蚀得残缺不全,绝望将会把它彻底吞噬,而你会和我一起堕入黑夜的最深处,在痛不欲生中不断挣扎着呼救,却逃不出绝不会有光照进来的谷底。
我会杀死你,将你割得血肉模糊,埋在无人知晓的深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