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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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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灰冒】被遗落的冬日碎片

題記:

格雷亨特的穿越文学

作品正文:

上海入冬以来,天气总是会像今天这样,忽而暖忽而冷,不一会儿就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可为什么就是不下雪呢?冒海飞这么想的时候正撑着伞走在街上,今天难得休息,昨天晚上喝得多了到现在还有点头疼,这雨好像越下越大,看来今天不是个适合出来吹吹风的日子。

虽然冒海飞是个怕冷的南方人,但看到某人发来北京初雪的照片时还是会有些羡慕,要是能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里窝在暖气房里睡一宿一定很舒服吧。或许他也不是眼馋另一座城市里有大雪和暖气,只是太过想念被那个男人抱在怀中安稳入睡的日子,而如果在那一天清晨,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澄澈天空下洁白一片的雪景,这个冬天一定会被他永远刻在记忆里。

如果能过去找他就好了,他们两个好像还没有手牵手的在雪地里散过步。虽然这听起来幼稚得不像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会做的事,但人的一生这么短暂,这一年里能在一起的时间又那么少,有机会的话当然还是要把想做的事都做一遍才好。

收起伞来的人长吁一口气,他本来是想要出去透透气的,但现在胸口好像更闷了,这段日子里他和王培杰的工作安排都很满,自然是没什么机会见面,于是难得可以放松一下的时间也全都用来想念那个人了。

家门口的感应灯坏了有一段时间,阴雨天的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冒海飞的手机在这里亮着,这人平静的脸蒙上一层分外落寞的阴影,单手打了一段字后又将它删掉。他本来想和自家那位远在北京的男人商量一下能不能找个时间见面,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黏人了一点,那人今天下午说不定会有工作吧,还是晚点再说好了,免得让他分心。

其实他俩分开也没过几个月,但是不见面的日子总是要比在一起的时间漫长许多。

原来今天才六号啊。

冒海飞点开日历划动着屏幕,嘴里默默数着什么,起码过年之前肯定是能见他一次的吧,如果能一起过年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还有三个月呢,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了。

还在滴水的雨伞被冒海飞立在了鞋架旁,家里好像比外面还要冷上许多,或许这也是他想在冬天从这座城市逃走的原因吧,这种阴冷潮湿的天气下就算开着暖风,房间里的空气也只会更加沉闷压抑,让他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窗外的雨声莫名有一种催眠的效果,冒海飞打了个哈欠进了屋,想要睡上一会儿,却在迷迷糊糊的恍然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这人瞬间睁大的眼睛中满是困惑,因为此时此刻,本该空荡荡的房间里正有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窗边,背对他凝望着外面,这个熟悉的身影让冒海飞以为自己正在做梦,他怎么可能会在家里见到那个刚刚还在想着的人,这人又为什么会穿成这样,难道是幻觉吗?

“培杰?”

轻声开口的人语气中装满了不确信,如果这男人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才突然回来的话,为什么会在这时转过头来颇为惊讶地看向他呢,这人眼中的波动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眼神在下一秒就暗淡下来的男人微低着头,他轻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当他再次看向冒海飞的时候,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到唇边,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在这一刻爬上了红晕,男人的嘴角竟在这时微微扬起。冒海飞看不透这个满是苦涩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他觉得这表情就像是用刀子在厚厚的冰面上划了一个弯度,无尽的寒冷不会就这样被击碎,只有刺骨的风冲撞着钻入骨髓,没有人会在这时带上笑容。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熟悉的声音让冒海飞在这一刻皱起眉头,如果他所看到的不是王培杰的话,那么这个人究竟…

“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我记得,我应该是已经…还是说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

好像没有什么比他曾经出演过的一部戏的主角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荒唐的事了,更何况这角色还是以那个人的样貌出现在了这里。

在终于确定了这不是自家男人开的一个玩笑,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件后,冒海飞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窝在沙发里,他正望着面前的电视发呆,而与他隔开一些距离的男人好像对刚刚随手放出来的动画片很感兴趣。

“格雷。”

“怎么了?”

想开口问些什么的人只觉得脑子里很乱,他正努力将坐立不安的情绪隐藏起来。冒海飞知道即使问得再多,身旁的男人也只会像几小时之前那样回答他。按照格雷的话来分析,这人是在死后睁开眼就到了这个地方,在那之前作家都经历过什么冒海飞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角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现实世界中,这么离奇的事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吧。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当格雷出现在这里之后,那个人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假设这个世界上没办法同时存在两个本该一心同体又样貌相同的人,如今的王培杰又会在哪儿呢?

“就是…你要喝奶茶吗?”

没能问些什么的人望向身旁这双疲惫之余又有些懵的眸子,冒海飞知道眼前人遭受过多少的痛苦与折磨,他不应该再去唤起这人的那些回忆了。

眼中浮现出一抹悲伤的人默默伸出手,在触碰到格雷的小臂时轻叹了口气,这人果然没有丝毫的温度。冒海飞再一次想起了当他成为怀特的时候,失去眼前人的那一刻就像是整颗心都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那个令人心痛又不舍的故事即使并不完美,却也算得上是他极为重要的一段人生,可他却从未想过,当故事中的人物脱离了舞台表演出现在真实世界中时,他应该如何去面对。

令冒海飞更为费解的事就在下一秒发生了,本就与他隔开一些距离的男人在被他碰到时,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格雷往旁边又挪动了一些,离他更远了一点。

“你不是他。”

冒海飞又想起了格雷刚见到他时说的话,难道这人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也是因为这个吗?这位作家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怎么说才合适呢,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对待感情忠贞不渝啊?

心里本就有些苦闷的人略显不满地撇撇嘴,冒海飞没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心疼的人竟然还嫌弃起他来了,那他刚刚究竟是在苦恼些什么呢?既然这位作家没有缘由的就出现在了自己家,而自己也没办把这男人送回原来的世界,那么想得再多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听天由命好了。

不过他也不能让这位作家在这里白吃白喝就是了。冒海飞在手机上下单了两人份的晚餐又点了两杯奶茶,撂下手机后勾起了嘴角。既然某些人这么不待见他的话,那这次离奇事件的可玩性就高了许多,如果不借这个机会好好逗逗旁边这位作家岂不是太可惜了。

“躲什么,你是害怕我吗?”

“不,我只是,不太喜欢和别人…”

“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对。”

“可我也不是别人啊。”

这么说着时,冒海飞跨坐在了格雷的腿上,他看着眼前人滚动的喉结和眨了两下后就紧张得不知该看向哪里的眼睛,伸出手去将格雷的眼镜摘了下来,然后双手搂住作家的脖子凑得更近了一些。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表情变得不知所措的男人脸颊微红,在对上冒海飞视线的下一秒就又垂下了眸子。坐在他身上的人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上衣,领口很低,露着白皙的胸口,格雷不得不又将视线偏过去一些,他觉得盯着这个地方好像也不太好。

“我…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就当我是你想的那个人不就好了,反正我们也长得一样吧。”

“你…你和他,不一样。”

看着眼前人结结巴巴又满脸通红的样子,冒海飞不禁觉得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能这么纯情真是太难得了,像这样稍微调戏一下这人果然挺有意思的,既然这位作家是因王培杰而“诞生”的,那么他现在这种行为应该算不上是出轨吧。

“嗯…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哪里不一样啊。”

又吞了下口水的男人终于对上了面前这双笑着的眼睛,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冒海飞提出的问题。格雷知道,他之所以能一眼就识别出眼前人不是怀特,只是通过一种直觉,一种冒海飞与他爱着的人身上所散发出的绝不相同的气息,即使这两人都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他露出笑容,亮着的眼睛宛如星光,格雷也能从中察觉到细微的区别,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不同。或许…这两人就像是用不同的方式酿造出的葡萄酒吧,即使味道极为相似,也能让人在微醉中品味到不太一样的香醇。

“味道…不太一样。”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格雷•亨特,为什么看到这人时要这么紧张,眼前人只是长了一张和怀特一样的脸,你没有必要去躲避什么,他不是你放弃生命也想要留住的那个人,不是那个被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所抛弃了的人。或许是死去的你太过想念那个人了,才会来到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见到相同的一张脸,可你早在按下扳机之前就明白了不是吗,死去的世界中绝不会再次出现那人的身影,你再也没有机会去拥抱他了。

作家抬起来的手只要再贴近一点,就可以摸到冒海飞的背,将正坐在他腿上的人圈进怀里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可他却在下一秒攥紧拳头放下了那只手。

无论在哪个时间,哪个世界,怀特都是无法被任何人所替代存在。

而你即使再过想念怀特,也没办法对眼前的人去诉说什么吧,毕竟你还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味道?说的就好像你尝过一样。”

这人说的难道是香水味不一样吗,可是自己今天并喷没有任何东西。冒海飞有些好奇地提起领子闻了闻,他在格雷的眼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味道”呢?他自认为最了解不过的那位编辑,平日里应该也会喷些香水在身上吧,可如果那人的存在变成了一个独立于他所饰演的角色之外的生命,他好像就有些摸不清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人生了,毕竟曾经的他也只能靠着剧本和自身感悟去理解那段故事,可眼前的男人却并非如此。

虽然逗一逗这位作家确实很有意思,但这人面对着本该再也见不到的一张脸,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无法回到有怀特所在的世界时,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冒海飞知道自己即使曾经成为过那个人,甚至将人永远留存在心中很重要的一块位置上,也无法代替怀特去安慰眼前的这位作家。格雷所需要的并不是此时的他,而他即使与怀特再过相似,也终究没有陪着眼前人走过那些或是幸福,或是苦闷的日子。在舞台上的灯光之下,戏剧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但现实却并非如此,他没有真的参与过格雷•亨特的人生,自然也就无法成为格雷所思念的那个人。

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冒海飞从格雷身上下来后打算去开门,却在下一秒被作家抓住了的手腕,这男人像是想要问些什么,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瞅着他。

其实格雷早就没什么力气去消化所接收的信息了,可他还是想对现状再多一些了解,他知道眼前的人早就认识了他和怀特,不然也不可能轻易就把突然出现在家中的陌生人留下来,可是这人又像是在顾及着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与他透露过这段故事的内容。其实从见到冒海飞的那一刻,他就选择了去相信这个人,而在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中即使听到再过不可思议的话,好像也不足以让他感到讶异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可能是由于生前经历了太多变故,格雷在听完眼前人所讲的一切后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他只是微低着头注视着奶茶上的标签,这上面写的明明不是英文,但他却可以识别出这是什么字,这倒是很神奇,只是他不太明白“五分甜”是什么意思。

关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其实只是这时代中的一个戏剧角色,格雷其实并不能理解和认同,他只知道自己曾经也有过呼吸与心跳,与怀特所走过的每一天也绝不是幻想,他们的感情也不可能是由任何人所杜撰出来的故事,他与怀特的故事难道不是他们二人共同写下的吗?即使所谓的完美结局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他也不曾后悔过自己做出的选择,可现实与梦境又要如何去分割呢?至少他已死去这件事是既定的事实吧,既然如此也不必太过在意眼前人所说的话,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中真的存在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扮演过自己的人,他倒是很想见上一面。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了解了。这个尝起来不太甜。”

“因为我点的是半糖,你喜欢更甜一点的?”

“嗯,我和他都是。”

也对,毕竟人物设定是美国人来着。冒海飞看向身旁正在小口小口喝着奶茶的作家,不由得想起了他家那位为了不长胖所以努力吃草又不沾甜食的男人,不过那人每次过来后一旦被自己勾搭着吃吃喝喝就会破功。可是那个人现在究竟在哪呢,为什么发多少条消息和通话过去都没人回应,总不能是把手机弄丢了吧?

“你确定…要睡这儿?”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

在大脑里漂浮着“有床为什么不睡”“死人也要睡觉吗”“你就这么怕我吗”等一系列问题时,冒海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这个已经躺在沙发上的人,虽然他可以理解格雷不想和刚认识的人太过亲近,可是和自己睡一张床又不会怎么样,现在搞得好像是他上赶着倒贴一样,这位作家也用不着这么嫌弃他吧。

“行吧,那…你要是夜里觉得睡不踏实就进来睡。”

没得到任何回应的人看向面前这张闭着眼睛的脸,随手拿了一个小熊玩偶放到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格雷胸前,又偷偷拍了几个角度的照片。

说不定自己刚刚真的把这人给吓到了,可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这么脆弱吧,这位老实的作家睡着的样子倒挺像个孩子的。

不知道培杰看见这些照片会是什么表情。

天蒙蒙亮起时,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格雷的作息规律并不允许他在夜晚好好睡上一觉,可是现在的他再也不需要像曾经那样去写那本小说了。

死亡确实是一种解脱,但再次苏醒过来的他又怎么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生前的记忆像是每分每秒都在往他早该逝去的灵魂上钉上一根钉子,这具躯体被凿碎了后又再次拼贴成了原来的样子,可只有布满裂痕的他知道,所处于这个世界中的自己并不真实完整,他只是被那个时代遗落的碎片罢了。

作家此时就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脸。这人睡着的样子倒是和怀特一模一样。

可他想说给怀特的那些话,终究还是没办法对着这个人说出口吧。

即使这人说过,怀特是他早已长在身体里的一部分。

对格雷来说,那个鲜活耀眼的人,从来都是完整而唯一的,是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即使有过被黑暗笼罩过的短暂时刻,那束光也确确实实照亮过他的人生。怀特和已经死去的自己不同,那个人不需要再去做谁的影子,也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碎片。

“谢谢你和我说了那么多。”

格雷俯身,握住冒海飞放在身前的手。

也谢谢你这样爱他。

泥土与草木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被太阳晒过后依旧能闻到些许的潮湿,格雷正站在这里望着雨后的天空,一个红色的气球从他视线上方飘过。

周围十分热闹,虽然作家向来喜欢安静,但看到不远处那些孩子们的笑容时,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游乐园一类的地方了。

“带你出来玩是为了让你高兴点,就别苦着个脸了吧,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哥给你买单。”

听了这话的人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一个比自己小上一百岁左右的人,竟然会以年长者的称呼自称,格雷觉得这比他昨天听到的所有事都要有趣。

格雷看向那个手中拿着许多气球的女人,那个年代好像没有这么多样式的气球。仅仅是从身边这些孩子的穿着打扮来看,格雷就能感受到现在的人要比他那时幸运得多。不过他知道,时代的更迭并不会让流离失所的人们全部消失,当然那些罪犯也是一样,人类总是会在善与恶的围困之中挣扎着呼吸,但死去的他再也不用去在乎那些事情了。

“给。”

当格雷盯着不远处出神时,冒海飞不知什么时候买来了一个小熊气球递给了他,作家拽着手中那根线,茫然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不是想要吗,不然为什么一直看着那边。”

格雷笑了笑,他好像不应该再继续胡思乱想了,不然就会辜负了冒海飞带他出来散心的好意,他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想让他开心起来。

既然自己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就更应该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眼前这个真的很重视他的人。

冒海飞在这时牵过了格雷的手,将小熊气球绑在了作家的手腕上。

“这样就不会丢了,反正你也不愿意和我一块儿睡,不如就让它陪你好了。”

看到手腕上打着的形状奇特的结时,作家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曾经的他好像也被系上过这样一种结,只不过用的是一条比较粗的绳子。

“怎么样,挣得脱吗?”

那时的格雷反复试了几次,他的力气不算小,但绑住双手手腕的绳子确实很结实,他看着眼前人满意的点点头,又在纸上记下了什么。

“那就用这种方式来绑住死者,再将他…双腿也捆住才比较好吧,不然大火烧起来之前被他跑掉就不好了,你觉得呢?”

被绑住双手晾在一边的人点点头,作家向来喜欢看到怀特眼睛里亮着的兴奋的光,也根本无法逃出这双极具诱惑力的眼睛,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这人。

格雷抬起被绑在一起的手,用手臂形成的环将怀特圈在了怀里,作家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幼稚,可他还是这样去做了。他在下一秒吻上怀特的嘴唇,而眼前人自然是不会从这个奇怪的环中逃走。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的人红了眼眶,他看着手腕上那个奇怪的结,拉住了想要往前走的人。

“怎么了?”

回过头来的人不知道格雷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好像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满得快要从作家的眼中溢出来,冒海飞看不透这人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这男人格外急迫地拽过他紧紧抱在了怀中,就好像是一位家长在这座乐园中找到了走散许久的孩子一样。这么形容确实很奇怪,但除此之外,冒海飞想不到还能用什么话来解释抱着他的人正在发抖这一事实。

有没有可能,这人也是怀特的一个碎片,作家这样想着。

他当然不会把眼前人与怀特弄混,可他刚刚好像从冒海飞的眼中捕捉到了那人的存在,即使只有一瞬。

如果能和那人好好道别就好了,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从前,也没办法通过怀中人来表达所有的思念,为什么人总会在失去一切后才想要去弥补什么呢?

“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声音哽咽着传入耳中时,冒海飞的手抚摸着格雷的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安抚这个人。

至少他所知道的那个故事,所有的鲜血和眼泪都无法阻碍那二人的灵魂相融,即使结局并不完美,他们之间也早已不存在什么误解和遗憾了。

“怀特他…早就原谅你了啊。”

又或者说,那个人从未真的怨恨过你,在你消失在那个世界的瞬间,因你而燃起的希望也燃烧殆尽了,其实你所爱着的人早已与你死在了相同的时间里,而我也不知道他之后的命运会是怎样的,因为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并不是那个人。

“真的吗?”

“嗯,而且…你肯定会再次见到他的。”

冒海飞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但他就这样十分肯定的脱口而出了,作家的情绪明显平稳了下来,挂着泪的眼睛也带上了笑意。

“你是说,我们还会拥有来生吗?”

一个我和他都不曾期盼过能够再次与彼此相遇的来生。

又或者我现在拥抱着的这份温暖,就已经是上天留给我的答案了吗?

当灵魂与肉体完全消散的那一天到来时,我一定也会舍不得眼前的这个人吧。

作家低头蹭了蹭怀中人的肩膀,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能像这样重新活过片刻,让他由衷的感到了幸福,即使这种感觉与曾经大不相同。

格雷觉得,他好像是被某人的思念吸引到这个世界的,而这份思念并不属于自己。

希望当自己消失后,那个被眼前人深爱着的存在也可以回来。

“哎你别蹭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把我衣服弄脏?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哭得特别难看,这点倒是和他挺像的。”

“他很难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行了快放开我,我可是有对象的人。”

“对象是什么?”

看来美国佬的翻译系统也不是很好使啊。

冒海飞抬起头来看着格雷疑惑的眼睛,轻轻捏住这男人沾满泪水的脸颊,这个熟悉的手感果然也一模一样。

“你想做我对象吗?”

他突然又想逗逗这位作家。

“怎么做?”

“嗯…你看这抱都抱了,再亲一下的话就算是对象了。”

冒海飞微仰起头,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作家果不其然的红了脸,咳嗽一声后便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这男人可比王培杰好玩多了。

这么想着的人又一次笑弯了眼睛,就在他牵起格雷的手打算带这人四处逛逛时,身旁人却在下一秒吻上了他的侧脸,冒海飞愣了几秒后扭过头来,惊讶地看向那双认真且无辜的眼睛。

“你干什么?”

“我想…表达一下感谢。”

“吓我一跳。”

冒海飞摸摸自己的脸颊,是谁教这男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冷不丁“啄”他一口的,这里可不是那么开放的地方,不过他好像从来没和这人说过就是了。

“我,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比较保守,你的那个…对象,应该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

冒海飞轻咬着嘴唇,微皱着的眉头下是一双在思索中的眼睛,此时的格雷已经先他一步往前走着,这人正好奇地望着远处过山车上正在大喊大叫的人们。

他之前所了解到的格雷果然不是这人最真实的样子,冒海飞望着男人的背影这么想着。

他总觉得眼前这位作家好像是一款比王培杰更为清澈的“绿茶”。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意外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