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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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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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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灰白】情书

題記:

现代灰白

作品正文:

“格雷先生,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啊…抱歉,你刚刚说…”

“我是说这一段的描写,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是不是稍微有点多啊。”

大约是在一个月之前,怀特才认识了眼前这位作家,在那之前他正四处为他们出版社寻觅有能力的青年作家,意外在一本多年前的杂志中翻到了一篇写得十分精彩的小说,不过那篇连载当时好像只刊登了几期就停更了,怀特觉得自己成为编辑以来还从未看过那样精彩的故事,而这么优秀的文字如果就这样没了下文实在是太过可惜,于是怀特在只知道名字的情况下四处寻找这位作家,最终还是通过一位较有人脉的同事的帮助才找到了格雷。

编辑初见作家时是把他约到了一家小有人气的咖啡厅,怀特觉得当时的自己几乎用尽了世上所有的赞美之词来描述作家写下的文字,而坐在对面的人只是红着脸推了推眼镜后抿了一小口咖啡。

“您绝对没问题的格雷先生,这样的作品值得让全世界看到!”

当时的作家只是看着那双亮着的眼睛出神,他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一对眸子,就像是透过一块暖色的琥珀去看冬日刺眼的阳光,当白光照进这块琥珀时,眼前只留下了温和的暖意以及让他不舍得移开视线的清澈又柔软的光亮。格雷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感觉才是对的,他究竟从面前这位刚刚见过一面的人眼中看到了什么呢?

好像…是春天吧,不然编辑给他点的这杯咖啡为什么会有一股芬芳的味道呢?

当怀特开始负责这位作家的连载时,他才发现格雷是个比较古怪的人,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应该没什么人会用手写来进行创作了吧,而当怀特终于在没日没夜的辛苦录入作家写下的文字后感到些许不耐烦时,在某天清晨下班后给格雷发送了一条这样的信息。

“格雷先生,您以后可以尝试用电脑打字来完成更新吗?”

不过这条信息并没有收到回复,怀特猜想可能是作家不满意自己对他的创作方式进行太多的干预,所以才当做没看到吧,既然如此也没办法,其实只要格雷能按时完全更新,自己辛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样精彩的故事能在停更数年后再次活过来就已是万幸了吧。

其实在之后的工作时间里,作家和编辑相处的也算是融洽,怀特会在每周六的下午来格雷家拿稿子顺便提出一些修改意见,只是最近作家的写作风格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让怀特不得不去在意的变化,因为他不明白格雷在写的这本推理小说为什么突然间增加了许多感情线的描写,虽然怀特并不抗拒看一些情感故事,但他认为在这样的一本小说里,无法推动剧情发展的文字还是一笔带过比较好。

而就在提出这个疑惑之前,怀特察觉到眼前的人正注视着自己的脸出神,这位作家果然还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即使认识了一个月,怀特也依然弄不清格雷有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不喜欢这段心理描写吗?”

“不是不喜欢,嗯…只是觉得这一大段没什么必要出现在这个地方,如果想着重于情感的话,之后开一个单独的短篇番外会更好一点吧。”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改。”

单独的短篇吗…

作家坐在桌前看着刚刚那篇稿子,他只觉得钢笔在冒出汗水的手心中攥得久了开始打滑,而烦闷的心也让稿纸上的文字开始变得有些潦草。格雷知道自己是个极不善于表达的人,特别是当他面对坐在不远处的那位编辑时,好像心中有再多想说的话都无法条理清晰的说出口,其实如果是关于自己写下的东西,格雷平日里倒是可以向怀特阐释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过今天这篇稿子却不一样。

格雷之所以在最近的更新中加入了很多的情感描写,其实并不是因为心血来潮的想改变作品风格,而是他希望编辑可以通过自己的文字察觉到一些什么。

一些他无数次想要说出口,却又无数次在看到那双眼睛时紧张到吞进了肚子里的话,所以最终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格雷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傻也毫无意义,毕竟他那位编辑的工作十分繁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在每周的更新中察觉到被附着在主人公身上的情感究竟代表了什么,这样突如其来的风格转变只会让编辑觉得奇怪才对吧。

作家还从未这样焦虑过,他知道如果长时间不将那些话说出口的话,他与那位编辑最多只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虽然这样也很好,可时间越久格雷就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将怀特只当做一位朋友来看待,他不希望他们只是简单的工作关系,不希望今后也是像现在这样每周只能见一两次面还都是在讨论创作,甚至连邀请那人去自己很喜欢的一家店共进晚餐的机会都没有。

格雷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可能并不会讨编辑的喜欢,可如果自己只是闷在心里不开口的话,不就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吗?其实格雷从不害怕被拒绝,因为他早年写过的绝大多数文章也都是在被各大杂志社不断拒绝中才诞生的,他是一个不会因为“拒绝”而改变自己内心想法的人,柔软外壳下包裹着的利刃就算刺伤自己也不会让这颗心就此衰败,所以就算得不到令自己喜悦的答复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份感情从产生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舍下了不是吗?

格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说不出那些话来,明明他写下过这样多的文字,可好像面对面的交流总是会让他感到些许羞怯。其实他第一次见到那人时真的十分紧张,毕竟他这样无名无姓的作家还从未被这样有名的出版社找上门过,而当格雷在听完那些情感真挚的赞美后并没有去说些什么,只是在愣了一会儿后笑着点点头,他记得当时的自己心跳不断加速,而心中不断翻腾的却不仅仅只有喜悦。其实在那一刻他也想去赞美些什么,比如那人亮着的眼睛,说起什么时总是上扬着的俏皮尾音,或是笑起来时像一只猫一样有着可爱弧度的嘴角。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而后续的时间里也只是在与怀特交换了联络方式后又进行了工作细节方面的沟通。

作家知道这样下去只会继续让这颗心染上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烦闷,明明这样的冬季里除了在家工作应该还有很多事是值得去做的,比如在圣诞夜给爱人准备一些礼物,再找一家不错的店吃一顿烛光晚餐,最后回到家中与爱人互相依偎着在沙发上看完一部爱情片…这听上去确实有些无聊,但却是作家一直想要去尝试的,虽然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些时间,自己的身边也并没有“爱人”的存在。

难道擅长用文字进行表达的自己就真的无法对那个人亲口道出自己的感情吗?就连收到那位编辑建议自己用电脑进行创作的信息后,他也只是在用手写功能写下短短的几行字之后迟疑了几秒,又将手指从发送键移向了删除键,因为他不太想让编辑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擅长用手机或是电脑来打字,而自己还是在大学时期花光攒了许久的稿费才拥有了人生中第一台电脑。格雷知道这样会给编辑添不少麻烦,而自己也曾尝试着去练习打字的速度,可当怀特决定每周六都会在整理完手中的稿子之后留宿在自己这里把最新章录入完成时,作家突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格雷只是会在怀特累到趴在桌上睡着时为他披上一条毯子防止着凉,但后来却变成由作家小心翼翼地将这位瘦小的男人抱去卧室睡,毕竟趴在桌上睡肯定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不是吗?

格雷家唯一的一间卧室里放着一张比较宽敞的双人床,所以他觉得让编辑和自己一起睡也没什么的,只是每当他与床上迷迷糊糊之中翻了个身的人面对面时,总是会忍不住凑过去吻吻那人的额头和眼角再将人拥入怀中,每当这时,作家都会觉得偷来的糖果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甜上一些,只是如果这颗糖果可以写上自己的名字的话,自己此刻的心应该就不会在尝过甜头之后拧巴着发酸发苦了吧。

或许就像怀特说的那样,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来开一个“单独的短篇”会不会更好呢?而如果简单的一篇还是不能将自己想说的表达出来的话,那就试着多写几篇好了。

“你的那位作家,最近开始写言情小说了?”

“什么言情小说?”

“喏,夹在稿子中间的。”

因为出版社最近有几个员工离职,大量的工作自然就堆积在了怀特的手中,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的他都会在格雷修改完稿子后简单过一遍,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在第二天拿回公司交给同事帮忙校对和录入,确实没有注意到稿子之间夹了什么东西。

怀特接过那张不同于稿纸大小和颜色的复古风信纸,简单的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这好像是以格雷那本小说的男主角为主要人物的全新的故事,说是“言情小说”好像也没什么错,怀特还从未看格雷写下过这样风格的文字,这些文字完全没有他在写那本推理小说时的锋利感,反而像是春风一样柔和地叙说着一段颇为无奈的感情,怀特觉得这样的故事好像也很好,如果能够连载的话或许会成为很受欢迎的女性向读物,不过…为什么要写在信纸上呢?而且那人完全没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如果不是同事的提醒,恐怕这故事就随着那些手稿被堆积在书柜中了吧。

“其实这不是第一封了,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其他的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早说?”

或许是因为这样比较有趣吧,男人这样想着。虽然眼前的人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这些写在信纸上的故事到底是为了表达什么,但现在不戳穿那位作家的真实意图好像才更有意思吧。

只是没想到这二人无论在什么年代都还是会过着这样别扭的日子。

“怎么了?”

男人注意到眼前的人在自己掏出烟盒后,略显不耐烦的瞪了自己一眼。

“什么怎么了?把其他的信纸给我,还有说了多少遍,抽烟的话出去抽。”

夹在拿回来的稿子中的信纸一共有三份,每一份都是不同的故事,文章的作者将男主人公情感的萌芽描写的格外细腻,不过最新的故事里却添了一丝苦涩在其中。

所以这三份信纸究竟是那位作家想写的新连载,还是想告诉自己些什么呢?难道还是直接去问那个人比较好吗?

“不过…这男主人公一开始就该意识到得不到那女人的心了吧。”

“什么?”

眼前的男人将某张信纸拿起后看向某一行文字,微微勾起的嘴角让这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女人左手小指的尾戒…不就是独身主义的意思吗。”

尾戒?

怀特皱着眉从男人的手中夺回那张信纸,他刚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这几章故事,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你要走吗,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吧。”

“如果主任问到就说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到底是不舒服,还是在知道了那故事中所写的女主人公的原型究竟是谁后感到了兴奋呢…男人看着眼前人匆匆忙忙的将桌上的稿子塞进包里时不由得这样想着。虽然他不是很在乎那两个人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好像还是有一件事值得他去关心一下的。

“对了,帮我向那位作家讨几张他写爱情故事的信纸过来吧。”

“你要信纸干什么?”

“总觉得会用得到。”

毕竟他的那位作家可还从未用这种方式写过“情书”给自己,不过…或许还是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让那人写出情感细腻的“情书”吧。

“怀特,今天不是周三吗,你怎么…”

“这都是什么?”

当作家打开门看到自己的编辑正略微急促的喘着气站在门口时,不免有些惊讶,因为怀特还从未在周末前来过自己这里,而当反射弧有些长的作家看到怀特手中捏着的几张信纸时,才因为意识到了些什么而开始感到紧张。

“就是有空的时候…随便写写。”

“真的只是随便写写吗?”

作家没有做出回答,因为此时的他看着眼前人或许是因为匆匆赶来才变得红扑扑的脸,不知怎么就开始心跳加速,紧张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明明编辑还没有围绕着这几张信纸说些什么不是吗?

“格雷你,你到底…”

你到底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呢?还是说是我误会了这些故事所蕴含的心思。

怀特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正在转动着左手小指上的那枚戒指,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在发烫,明明如此寒冷的冬日里不应该这样才对。

“其实你…你不想说也没事,嗯…这几页故事很精彩,那…我就先走了。”

带着寒意赶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瞬的落寞,而这转瞬即逝的神情变换自然被作家清楚地看在了眼里,毕竟他最喜欢编辑的这双眼睛,甚至无数次想要在这样冷的冬日里融化在这人的眼眸里,而就是这样一双只要望着就能让人感到欣喜的眼睛,怎么可以被任何人或任何事沾染上不悦的阴霾呢?

下一秒,就在编辑正要转身离开之时,作家迈了一步上前站到了门外,将面前小个子的男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我…我不是不想说,那些信纸也不是随便写的,只是…”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是对的,毕竟我这一生还从未对其他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也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什么,其实从你找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当你让我知道曾经那些无人知晓的文字也能被人喜欢时,我的人生就已经不需要再拥有什么其他的价值了,是你的笑容让我知道这个冬天其实并没有那么寒冷,而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会让我感到幸福,即使我们没办法成为更进一步的关系也一样。

“但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明白的。”

埋在作家肩头的人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像是在耍小脾气一样不去回抱住格雷,但却用头不停地蹭着男人的肩膀,而格雷只觉得这只猫在闹别扭的样子好像比平日里还要可爱许多。

格雷觉得现在这样抱着怀特好像更有勇气把那些话说出口了。

“我…我离不开你,所以想常常见到你。”

“还有呢?”

“嗯…想和你做很多事,还想…还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就这样?”

“那我还能说什…”

怀特抬起头扶着作家的肩膀,稍微踮起脚在男人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后,带着满意的笑容看向面前这张涨得通红的脸。

“所以你是这种意思吗?”

“嗯,对,就是…就是这种意思。”

“那我怎么完全听不出来啊。”

作家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后有些无助的眨了眨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他只知道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和幸福到有些发懵的大脑根本就无法再去思考些什么,不过好像此时此刻也不需要再用语言或是文字去回应了,或许只有最直接的行动才更能让编辑看清自己的心思。

格雷轻轻捧住眼前人的脸颊,看着那双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己的眼睛,极为温柔地吻上了刚刚才触碰过自己的柔软的嘴唇。

格雷知道眼前人正笑着被自己亲吻,而他像这样触碰到编辑笑起时的嘴角弧度还是第一次。

原来哄好一只失魂落魄的小猫只需要抱一抱再亲一亲就好。

其实还有很多事想和你去做,作家这样想着。不过那些话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因为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走过无数个雪花飞舞的冬天,或许我想要的只是在每一个冬夜里都能像现在这样将你紧紧拥入怀中。

不是“偷来”的糖果好像就没有那股酸麻苦涩的回味,而这样幸福的我只想要融化在此刻的温暖中再也不离开,即使这只是一场美梦也无所谓。

“喂,这个时间点你能不能…什么?你们把自己关在外面了?啧,你开什么玩笑,三更半夜我怎么可能去公司给你找备用钥匙…挂了。”

“唔…怎么了?”

床上被吵醒的人动作有些迟缓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他看起来有些懵懵的,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几根像猫耳朵似的竖了起来。这人只穿了一件解开了几颗扣子的白色衬衫,在床头柜上那盏亮着微弱光芒的台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到看到这人的脖颈和锁骨乃至胸口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和咬痕,他白皙的脚踝露在外面,上面留有一圈明显是用绳子才能勒出的红痕。

“没什么,诈骗电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