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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日期: 2025-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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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满别情

第 3 章節 :暗涌(我x夏以昼)已修改

章節內容

陶桃:恭喜啊,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位优秀的男士是谁?

邱诺亚:恭喜。

蒋楠:我说这两天怎么下班那么积极,工作爱情双丰收,恭喜。

关轩:我也算你们爱情的见证人了,恭喜师娘。

薛明:这……先恭贺你吧!能不能偷偷告诉我这人是谁?

唐知理:糟了,有人又要拖工了……

朋友圈的点赞和评论越来越多。

我双指滑动,放大图片。

照片中是两只互勾小手指,以及完美展示对戒的手。

明亮的月色透过落地窗幽幽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冷白的剪影。

我将脖颈上挂着的苹果吊坠摘下来收好,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今日收到的郁金香,我已经将它们全部剪根插瓶。白色的花苞搭配透明方形玻璃花瓶显得愈加清冷。

花瓶下面压着告白那日黎深赠与我糖果的玻璃纸。

把手机轻轻放回茶几上,脑海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深究起来又如云烟飘散,一片空白 。

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响起,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短暂点亮。

我如梦初醒,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是黎深,他一共发了两条,最新一条消息问今晚给我买的草莓好不好吃。

我的心顷刻柔软,甜蜜溢出心房,微微勾唇。

指尖放在屏幕中间,正要解锁回复,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打断我的动作。

屏幕上赫然出现“哥哥”两个大字。

我迅速收敛了笑容。

我设想过他会评论朋友圈,会给我发消息,唯独没预料他会给我打电话。

我紧盯屏幕,僵着身子,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一时之间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夏以昼,他有没有看到我的朋友圈?

对面的人坚持不懈,没有放弃的意思,我犹豫再三,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话键。

“喂,哥。”

“在干嘛?这么久不接电话。”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

“正……没干嘛!”

本想借口说自己正在洗漱,话到嘴边拐个弯。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再撒谎了吧!

我的左手抚摸着大腿上牛仔裤的纹路,双目失焦,不知道应该看向何方。

“快过年了,我这边要放假了。你什么时候放假?”对面的人沉默片刻,随即熟稔地唠起家常。

我的心悬空着,高度紧张的神经勉强抽出两条帮忙回忆前几天陶桃和我分享的八卦:“还没有接到通知。不过听小道消息说过年放假8天。”

“上次见面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我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他吗?

念头及此,我沉默不语,惭愧地低下头。

没有告诉夏以昼,是因为我当时还没有男朋友。

夏以昼的回归打得我措手不及,他瞬间在我的生命里“死去”,又突然在我的生活中“复活”,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什么,使得记忆中原本还算开朗乐观明媚阳光的夏以昼,变成如今扭曲,阴鸷的模样,甚至还有点危险。

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近乎急切的紧张,难以名状的恐惧,还有对自我的深深怀疑。

他的冷硬和强势,蝉蜕一样将他保护和禁锢起来,他似乎不能挣脱,也不愿挣脱。

可夏以昼什么都不告诉我……

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拳,把牛仔裤抓得皱巴巴。

“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哥哥。”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我嘴唇张开又合上,不得已赶紧捂住胸口,一股无形的低气压透过手机信号紧紧将我包裹。

“见到你太高兴了,”临时编的蹩脚理由毫无信服力,我不由苦笑,“忘记了。”

夏以昼喉咙轻哼,接着传来咔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被折断:“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我看你是在躲着我。”

我呼吸一窒,没有被当面拆穿谎言的窘迫,有的只是害怕,从脚底蔓延至头顶的惊恐。

我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明天春节开始放假,给我一把家里的钥匙,我要回家。”

他把“回家”两个字说的极重。

电话不知是何时挂断的,等我回过神来,手机已经静静躺在地上。

我的手仍然扣在耳边保持通话姿势。

夏以昼明天就要回来了!

我手指张开插进发丝,苦恼地闭上眼。

他现在不是远空舰队执舰官吗?整个远空舰队都由他指挥,会没有住的地方?

为什么要和我一块挤在狭小的出租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初租房子时选择这套两居室,不然夏以昼过来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我现在需要将次卧收拾出来,还有卫生间晾的内衣。

不知道明天他几点回来,钥匙怎么给他。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提示我有新的消息。

我弯腰拾起,解锁查看。

“给我你的地址。”

是夏以昼。

没等我回复,马上收到第二条。

“明天下午到家。”

拖着疲惫的身体,外勤结束之后我直接打车回家。

有人报警在城市南边一家大型生物制药厂发现流浪体,我们接到任务立刻赶过去。

多亏楠姐作战经验丰富,在她的指挥下制药厂很快转危为安,不然今日恐怕无法正常下班。

此刻我站在自家房门前踌躇不前。

我蹲下身子轻轻掀开门口的脚踏垫,没有看到今早准备的钥匙。

心中了然,我认命般将拇指放在指纹识别锁上,打开防盗门。

一双男式高筒皮靴整齐摆放在门口,我收拾好情绪,跨过靴子,换上拖鞋。

“哥,我回来了。”我表现得尽量轻松愉悦。

人在玄关,饭菜的香味传入我的鼻腔。我的肚子比我更熟悉这些味道,一年不见,甚是想念,它催促我来到餐厅,直奔饭桌。

西红柿炒蛋,葱油豆腐,清蒸鲳鱼,凉拌素三丝,红烧鸡翅,还有一道紫菜蛋花汤。

“这么多菜啊!”我按耐不住伸出手捏起一块鸡翅。

恰巧,夏以昼端着最后两盘菜从厨房里出来。

一道糖醋小排,还有一道清蒸的海鲜拼盘。

黑色的机械手指稳稳端着白色瓷盘,盘中央垒着红艳的各类海鲜。

我的眸光暗了下去。

指腹夹着滚烫的鸡翅,强烈的刺痛感唤回我的思绪,我哀嚎一声,放下鸡翅,赶紧捏住自己的耳垂降温。

“烫着了?”

“没事。”我摇摇头。

夏以昼见我确实无碍,深邃的双眼漾起似水温柔。他嘴角轻扬,放下盘子,假装训斥:“让你不洗手就上手抓。快去洗手,马上开饭!”

缓缓下落的夕阳将房间内的一切染成金黄,像一块把照片做旧的滤镜。

他的笑未曾改变,将我一下子拉回到一年前。

那天远处的日头红得像血,天地之间苍茫一片。秋末干枯泛黄的树叶显露疲态,萧瑟落寞。

我也是像今日这般值完外勤回家。

奶奶坐在沙发上眉目慈祥,夏以昼戴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一家人和乐融融。

可是,我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爆炸就发生了。

如果不是家附近出现流浪体警报,外出查看,我恐怕……

我眨眨眼,将自己从回忆中抽出来。

“知道了。”我牵动唇角,脱下外衣,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打开水龙头,我盯着橱镜中的自己,一点都笑不出来。

早上出门之前我急急忙忙扎个低马尾,经过一天的战斗发髻已经歪斜。

镜中的少女眼神无光,灰头土脸。

夏萤,你怎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打了草,惊了蛇,不就是你的计划吗?

你不是想借着和黎深的恋人关系,逼迫夏以昼退回去继续扮演哥哥的角色吗?

我往脸上泼了两把水,使劲把脸揉得透红,才显得没那么丧。

“冰箱里怎么只有一盒草莓?”

夏以昼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

“你知道的,我们猎人出外勤比较多,很少能按时回家吃饭。太多食物放在冰箱里容易坏,何况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我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扯下头发上的皮筋,张开手指随意梳两下发尾,走出卫生间。

“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等两个人都上桌,夏以昼开口:“厨房有点小。”

平日里我基本都在外面吃,厨房还真没怎么使用过。

“我买完菜回来发现,同时烧两个菜都做不到。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夏以昼伸出筷子夹住一块红烧鸡翅,放到我碗里,“怕你回来,菜没做好,还怕你回来得晚,吃的凉了,不好消化,你又要闹着肚子疼。”

“今天城南那家合资生物制药厂出现流浪体,我们都怕发生意外爆炸,造成污染和泄露。行动部所有在本市的猎人都过去了。我忙得没时间看消息,不是故意不回复的。”

夏以昼眼底闪过一丝晦色:“这份工作这么危险,干脆辞职算了。”

“不工作,你妹妹我就要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我夹着鸡翅放进嘴里。

真幸福啊!还是我最喜欢的味道,只有夏以昼才能做出来的味道。

“怎么舍得让你露宿街头,我养你!”夏以昼意味深长,挑眉看着我。

我嚼着嘴里的肉,一门心思都扑在吃上,把他的话当做玩笑,无意中开了一个非常差的话头。

“你养得了一时,养不了一世。”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养你一辈子?”夏以昼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我什么都不用做,夏以昼会把所有我想要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他一直是这样做的。

放在从前,我可以解释因为我们是兄妹,感情甚好。

奶奶也曾说过,我们的关系好到比亲兄妹还亲,若是把我们拉到大街上,让来来往往的行人评判, 谁会相信我们毫无血缘关系呢?

奶奶甚至不止一次偷偷告诫我,要和夏以昼保持适当距离。尽管我和夏以昼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兄妹”,但彼此都长大了,男女有别,言行举止需要注意分寸。

奶奶怕是早就察觉出来了……

见我没有应答,夏以昼垂眸,神情落寞:“再说了,哥哥养妹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谁家哥哥会养妹妹一辈子……”我心中梗塞,晃动筷子夹起一块鸡翅,放到碗里,只想赶快终止这个危险的话题,“咱们两个人,你准备这么多,吃不完呀!”

我佯装嗔怪:“你今天下午才回来,又是买菜又是做饭,不累啊!”

夏以昼的视线跟随我的动作落在我握着筷子的右手上,刹那间变得阴恻恻,像条准备狩猎的蛇。

一圈碎钻簇拥着中间半克拉的圆钻,一朵雪花悄然绽放在指间。

他手中的筷子随意搭在碗沿,许久都没有动作,我放下筷子,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两下,企图唤回他的神志。

“哥,想什么呢?再不吃饭都凉了……”

夏以昼抬眸,目光与我交汇。他的左手缓缓抬起,自然而然握住我的右手,宽大的手掌严严实实遮盖住我指上闪耀的戒指。

他的掌心很热,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霎时让我身子一颤,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夏以昼敏锐地捕捉到我的身体反应,瞬间微微睁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与哀伤。 不过一秒,他便回过神,唇畔带着笑,又回到记忆里那个温柔的哥哥:“心疼我?你要怎么补偿我?”

粉紫色的眸子浓烈如暗夜,点点细碎的情愫在里面激烈翻涌。

他的手像是一把渐渐收紧枷锁,越攥越紧。

我呼吸一滞,心脏因恐惧剧烈跳动,用力抽回手。

原本安稳戴在指根的戒指滑出一小节,我颤抖着,借着餐桌的遮挡不动声色推好。

“明天我请你下馆子。”我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快速扒拉碗中的米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算了,”夏以昼叹气,听不出里面有多少失望,“有你这句话,今天下午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他将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顺手将我耳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无比熟练。

“慢点吃,小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