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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資訊

忽如一夜春风来 Suckerpunch

題記:

在这个宇宙,在安纳金与克劳维斯发生暴力冲突之后,欧比旺向他询问他的竞争对手的情况,而非之前,然后一切都变了。帕德梅已经因为被安纳金吓到而把他赶走了,他正处于孤独和悲伤的危机中。他破碎了,而欧比旺陪在他身旁修复他,即使安纳金的罪恶是难以想象之重。

附註:

是授权中译,原文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3009671

作品正文:

“离我远点……”

“你差点杀了他,安纳金……”

帕德梅的怒言不断在安纳金脑中循环,像一段痛苦却动听的旋律,无论他多么专注于面前工作台上那个拆开了的T-1战术机器人头——无论他多么羞愧、多么努力把昨晚的记忆,推开,他都无法避而不听。

他得工作;曾经,修东西总是能助他摆脱痛苦。他修东西时,生活似乎是那么的简单,他的意识缩小,只专注于这个他能理解、能完全掌控的机械的、符合逻辑的世界,但现在一切都不再简单,一切都失控了。

他似乎无法躲避他自己,他记忆中翻腾着的混沌。如此痛苦,当然,不是肉体上的,因为克劳维斯没有造成任何持续的伤害,不像安纳金对他做的,但精神上的痛苦是强烈的。他的思绪在混沌中翻旋打转,像刀一样劈砍。

他眨了眨眼,视线变得模糊。不,他不能哭,他不会。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继续焊接,继续工作,每当他想起帕德梅恳求他别打克劳维斯,别弄碎她的家具,别吓着她,他的胸口就像吞下了电池酸液一样灼烧。

离我远点 ……”

他向后舒展肩膀,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疲惫而沉重的身体隐隐作痛,整晚都不吃不喝不睡,这一切都让他几乎站不稳。他在围攻中幸存,挨饿、生病,却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糟糕过。他眯起湿润的眼睛,专注于他金属指尖的压力反馈。

他的手指没能拧下螺栓,他就用了原力,然后又为原力也无法拔出它而狠狠地咒骂。他周身颤抖的能量场就是不能稳定下来,反而几乎是在痛苦地刺激鼓动着他,这是对他纷乱心绪的喧嚣写照。

“没有信任,这段婚姻就不是婚姻……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他猛地摇头,像是在赶走一只苍蝇,试图抹去在他们的科洛桑公寓里发现帕德梅被克劳维斯抱在怀中的记忆。他的妻子和她的旧情人似乎热情地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仍能激起他的愤怒,尽管他不断提醒自己,这实际上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它就是让他……突然失控了。不仅仅是在执行任务。不仅仅是在伪装。是出轨。他感到被打倒压垮,无力无助,他所能做的就是攻击痛苦的根源。

他应该信任她。

他没有信任她。

他为什么不信任她呢?

他想吐,但他的胃里什么都没有。他想逃跑,但无处可去。他想睡觉,永远不要醒来。他希望从未出生。他想要的那么多,却一无所有。

即便他们发了誓,他的妻子也从来都不是他的,他们的结婚证上甚至没有他们的真名。他们因战争而不断分离,这意味着她的存在总是不可触及。他可以触碰到她,但永远无法真正抓住她,永远无法紧紧抱住她,无法让她待在他身边——她总是会消失,不管他多么需要她都会离开,就像他的妈妈,就像阿索卡,就像欧比旺,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

每个人都离开了,没有人留下来。

看到帕德梅和别人在一起,只是证明了他潜意识里一直知道的事情,他的整个世界在瞬间崩溃,他对真相拳打脚踢。她不是他的。他不是她的。一切都结束了。它从来就不是真的。

他所感受到的悲伤,就和他在肮脏潮湿的科洛桑小巷里抱着欧比旺瘫软的身体时的一模一样,就和参加他的葬礼,内心孤独而愤怒地尖叫时的一模一样,就和阿索卡离开他,抛下他时的一模一样。他与欧比旺的纽带从未重联过,而阿索卡只是……离开了。他妈妈瘫软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是如此沉重。他仍然能感受到那份重量;他总是能感受到。

他的机械手猛地攥起,用力过猛,手中的工具吱吱作响,微微变形,金属外壳上留下了手指状的捏痕。他在捏断它之前回过神,勉强抵制住了把它扔向墙壁的冲动。它没有被毁坏,还没有,不像其他一切。

这感觉就像他活生生地在慢慢煮沸的温水里——清醒和有意识时的一切都是痛苦的,他自己的意识成为对抗他的武器,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预测交织在清醒的噩梦中。他需要永远沉睡,不必处理这些;这实在是难以承受。

他在原力中的感受已经变成了一个翻腾着的绝望反馈回路,他无法逃脱它的痛苦,像一团又黏又刺鼻的雾,他去哪都跟着,因为这团雾就是——他是这痛苦的给予者和接受者,它让他发疯。

“我们的关系建立在谎言之上……没有任何关系可以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在半夜被赶出公寓后,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圣殿,回到了他那尘土飞扬、杂乱无章,经多年忽视由卧室变成的储藏室,因为他花了越来越多的时间打仗或待在帕德梅家。他把箱子从床上搬到角落里,双手抱着头坐着,保持这姿势比他愿意承认的还要久。

几年前,一旦他们意识到由于战争,他一直没有从他幼徒大厅的旧房间搬出来,阿索卡就帮他搬进了这个房间。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们收拾行李,大笑,打趣他如此年轻。他被封为武士的时间太早了,他们太早地给了他徒弟,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他还没有准备好。他做不到。

他整晚都没能睡着;他的心是如此躁动不安,感觉什么都不真实。他看着太阳升起,一整天完全忽略了堆积在他通讯器里的信息,几乎没离开过工作台。他摆弄机器人太久了,太阳已经下沉得离远处的地平线足够近,每当他抬头,阳光都会刺进他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得吃、得喝、得睡,但他动不了。他不能停下工作,否则一切都会变太过真实,帕德梅的声音就会在他耳边响起。

“我不再幸福了……”

他考虑后拿起一把小型等离子切割机,研究卡住的螺栓,心不在焉地旋转工具,在开始切割之前考虑最佳角度。他工作时鼻子皱了起来——他房间里肮脏的空气给净化系统造成了负担,烟雾缭绕、刺鼻,他发现这会在战前给他带来安慰。它开始闻起来太像战争结束后,成堆被肢解的机器人和倒在地上的克隆人尸体冒出的烟。

“我有时不知道你是谁……”

他控制不住地重温着他的金属拳头打在克劳维斯脸上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压力反馈告诉他血肉和骨头如何破裂折断。他停不下来,仿佛他是一名在自己眼睛后面的旁观者,冲动的红色阴霾散开,他完全失控了。

帕德梅恳求他停下来,声音嘶哑,绝望地哭泣。他这么做了。克劳维斯一直无力还击,瘫倒在地上,随着冲动和暴力的消退,清晰的麻木取而代之。他这么做了。

“我没有安全感……我很抱歉,安纳金……”

他吞咽了一下,翻转机器人的头部,寻找打开内部外壳并到达里面的数据核心的最佳方法。如果他能找到一种更好的方法,在机器人自我毁灭之前快速切入它们体内,那就可以给共和国在战争中带来关键优势。这是他一个可以去解决的问题,一种他能变得有用的方式,终于有一次。

当卧室的门毫无征兆地打开时,他畏缩了一下,手里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工具,以免它们掉下来。他立即知道,也在原力中感知到,不必用肉眼确认。除了欧比旺,圣殿里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可以连门都不敲就开门进到他的房间。

当欧比旺走近,以他一贯的优雅靠在工作台一侧时,他绷紧了身体。在他的余光中,他曾经的师父看起来完美无缺,他的姿势随意而挺拔,他的奶油色长袍平整而洁净。这让安纳金意识到自己的肮脏和不自在,完全不适合与任何人对话。自始至终。一如既往。

“我一直在找你。”欧比旺说,他戏弄的语气夹杂着淡淡的斥责,令安纳金更加紧张,因为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欧比旺的仔细探究总是深入到他们共同的过去,并紧抓安纳金永远是他徒弟的那部分不放。是他的责任

“出什么事了?”

欧比旺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从工作台上捡起另一个分离主义者礼仪机器人的报废头部,心不在焉地在手中旋转。“你说呢。”

“我不知道。”安纳金简单地说谎。

欧比旺没有回答,紧张的寂静因此延续了下来,房间里只有切割机和风扇的声音。安纳金非常清楚欧比旺正在看着他,等着他再说点什么。这是他见过欧比旺在审讯中用了无数次的伎俩,留下一个悬念的停顿,以邀请其他人补充更多信息,不顾尴尬的沉默,形成无形的社交压力,要求他们对话,但安纳金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他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的等离子切割机,拿起一个液压扳手,在手中颠了一下,开始拧另一个螺栓。他没什么可说的。

欧比旺叹了口气,最后屈尊自己推进对话,自己引入正题。“尤达大师觉得你对拉什·克劳维斯的判断有偏见。”

安纳金不屑地微微抿起嘴唇,然后试图在欧比旺发现之前将收回表情。但周围的原力出卖了他,狠狠地表达了他对这个问题的不满。欧比旺转移了一下重心,因他的失控失望地叹气,安纳金有那么一瞬间恨他,那是一股他无法压制的炽热的怨恨。

当然,他是委员会派来检查他的。当然,他不是因为他实际上注意到并在意安纳金是否快乐,不是自己要来的。没错,他是奉命前来的,因为即使安纳金已经被封为武士,委员会仍然把他当作是欧比旺的灾难徒弟,总是指望他的师父扯着他的皮带。

他下意识地耸了耸肩,为欧比旺似乎没有听说过前一天晚上的斗殴事件庆幸,他的语气太客气了。他不确定欧比旺想听什么,什么能让他走开。“我认为克劳维斯不可信。”

“是的,但是还有别的,不是吗?”欧比旺问道,他太了解了,而这让安纳金的咬紧牙关,鼻翼翕动,因此证明了他的观点。欧比旺微微点头。“我简单地说出他的名字就能感觉到你内心深处的愤怒。”

安纳金盯着他看,他推开了他的工作台,转身走向远处的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讨厌克劳维斯的所有原因都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用力握拳,手套的皮革吱吱作响。他选了一个原因,这是克劳维斯众多罪行中最重要的一个。“他昨天差点害死了阿米达拉议员。我在负起责任。”

欧比旺哐当一声放下了机器人头,安纳金感觉到他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斥责他。“议员曾多次冒着生命危险。她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

安纳金默默地从架子上拿起一艘模型船,尽可能地拖延他的回应。他还是学徒时组建了这个模型,梦想着真的造出它,它是德尔塔级和阿克蒂斯级截击机的特殊结合。那时他太无知了。他差点打死了一个人,就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关系。”

他回头看了看,对上了欧比旺看似中立而好奇的表情。“我觉得她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

是她……?”欧比旺把头歪向一边,眯起了眼睛。“还是你?”

安纳金皱起眉头。“你在暗示什么?”

“安纳金……”欧比旺叹了口气,用三个音节就进行了一场说教。

安纳金重重地坐在他堆在角落里的储物箱上,等待他的回应。他想在这间小房间里尽可能地远离欧比旺,所以只能待在这个角落了。他觉得自己无路可逃,他很乐意用一条手臂换取避开这场谈话。

欧比旺沉默了一会儿,考虑了一下,然后坐在安纳金的床脚上,背对着他,像是为了尽量减少任何可能的眼神对峙的可能。他把自己挡在这么远的地方,隐藏着他的脸,隐藏着他在原力中的存在,隐藏着一切。懦夫。

“我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发生了什么。你见过莎廷……”

安纳金对着他的后背怒目而视,试图将那股炽热粘稠的怨恨埋藏在心中。欧比旺听起来在表达同情,但仍在刻意地疏离。他给出了最轻微的脆弱来换取他的脆弱,而安纳金讨厌这种做法。

“你知道我曾经对她怀有感情。并不是说我们不允许有这些感受。这是自然而然的。”

“我和阿米达拉议员只是朋友。”安纳金几乎在咆哮,好像他想被提醒欧比旺爱过其他人,尤其是在今天。他太该死的冷漠了,没法像安纳金那样去爱。这完全不一样。

欧比旺转过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终于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理解,他的脸色严肃而令人难以忍受地体贴。“你们必须保持朋友关系。作为一名绝地武士,你必须为武士团做出正确的选择,安纳金。”

那么欧比旺是多么幸运,在昨晚暴怒的红色阴霾中,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毫无节制的暴力。他已经失去控制了,他正在失去控制,他……

他用力地把模型放下,支架在碰撞的力量下微微弯曲。欧比旺的眼睛在模型和他的脸之间来回扫视,安纳金紧咬着下巴,声音紧绷。“我明白我的责任。”

“无论克劳维斯和阿米达拉议员之间的关系如何,你都必须遵守这些责任。”

安纳金想要他离开;他再也受不了了。他走得很快,穿过房间逼近欧比旺,用他显然想避免的直接对抗来向他施压。他无法摆脱内心灼热沸腾的感觉,喉咙里的紧绷,和头痛的感觉。“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他们之间只有公事。”

欧比旺缓缓地站起来,拒绝被压制。他在安纳金的私人空间里,因数千小时的对练而过于悠然自得。他坚守阵地的同时研究安纳金的表情,无论他看到了什么,都让他皱起了眉头。他用疑问句作出了命令,他的语调平淡而不可动摇。“那我们应该没问题了,对吗?”

安纳金没有回答,他回答不了,欧比旺紧紧抿住嘴唇,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难以读懂。他转身离开,双手紧握在背后,姿势紧张而不安。安纳金呆呆地站着,看着他离去。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但他真的想要这个吗?

他抬起一只手,仿佛要阻止他,但还是让它落下来,因为这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会说什么吗?留下来,对不起,我需要帮助吗?留下来,我做不到吗?留下来,我快崩溃了?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欧比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房门最后嗖地关上,欧比旺在原力中温暖、关爱的存在开始消散。这种感觉完全毁灭了他,安纳金感觉到心中的一切都在崩塌,他的心在下坠,落过地板,落过地下室,他感到心如刀绞。孤独,孤独,孤独。

他向内蜷缩起来,开始抽泣,甚至没有想过要放低声音,也没有想过他在原力中的存在会如何。他用手捂住脸,按住眼睛,希望自己碎掉然后消失。

他太孤独了。


欧比旺走到走廊,让安纳金房间的门在他身后关上,懊恼和失望在他的心中翻腾。

他并没有真的觉得这次交流会有什么不同,但他觉得有必要试一下。听到尤达和其他议员表达他们对安纳金的不稳定性和依恋的担忧,这激发了他保护他免受评判的欲望,即使他不再为他的行为负责了。他永远会为他训练的男孩负责,即使他已经成年了,虽然他表现得不像。他不慌不忙地长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更慢地呼出来,释放了肩膀上的紧张感。

克劳维斯事件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揭示了他们之间有多么分裂,安纳金在过去几个月有多么疏离,自从执行保护议长的任务以来,自从阿索卡的审判以来,老实说,自从开战以来。他有时是该死的不露声色。他跟他联系不上,无法让他说实话,无法让他……

他用力摇了摇头,甩掉这些胡思乱想,向通讯中心走了几步,去查看外缘的围攻情况,这时他听到身后的门后传来了微弱的啜泣声,悲伤通过原力滚滚传来。它的强度几乎让他感到生理不适,他的胃因它的强度、规模和迫切而收缩。

他转身冲了回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打开了门。刺鼻的烟味冲刷着他,昏暗的灯光让他快速眨眼,然后瞪大了。安纳金就待在他离开时的地方,但是却蜷缩起来。他的双臂环抱着胸前,紧紧地抱住自己,低头哭泣。他在哭泣……

欧比旺慢慢地向他走来,像是在靠近一头受伤的随时可能会攻击的动物。他的悲伤是冰冷的,他在原力中的存在充满了仇恨和绝望。黑暗隐隐从安纳金心中的隐秘之地渗出,欧比旺以前只见过那一次,在他在莫蒂斯找到安纳金时,他沉浸在黑暗面之中——双眼闪耀金光,沙哑的嗓音承诺要带来暴力。

“安纳金?”


安纳金僵住了,肌肉紧绷,脑中的精神齿轮停了下来,因为现实没有按照他想象的方式发展。他的喉咙太干涩而无法吞咽,他的胸口太紧绷而无法呼吸,一切都不对劲。欧比旺在原力中发光的存在又回来了,围绕着他,试探着他,而他不会乐于见到他所发现的。

“安纳金?”

欧比旺的语气带着惊恐,几乎恐惧地重复了第二遍,安纳金听到他的声音后更加蜷缩起来,背过身去。他喘不过气来,他的情绪在原力中完全失控,他知道自己正在散发痛苦,这肯定是欧比旺回来的原因。

他会因为自己是一名如此失败的绝地武士而训斥他吗?他对他失望了吗?他大概一直都在失望,他不明白……

“安纳金?”欧比旺第三次重复,安纳金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背后。“你还好吗?”

安纳金大声地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掌跟擦了擦眼睛,声音低沉而紧张。“走开,欧比旺。”

“除非你冷静下来。”欧比旺先在原力中轻轻触碰他,然后把手稳稳地放在他肩上。

安纳金在他的触碰下抽身出来,把他的手甩下来。他转过身来再次面对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欧比旺抱起手臂,关切地皱起了眉头。“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安纳金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没关系。”

“显然并不是这样。”欧比旺指出,认真研究安纳金的脸,这种审视真是令人难以忍受。安纳金紧闭双眼,无视流到脸颊上的眼泪的热度,讨厌欧比旺试探的声音。“如果克劳维斯和议员——”

“别。”安纳金虚弱地打断了他。他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完全不想再讲这个了。他双拳紧握到发痛,金属手指磨擦出刺耳的声音,他试图燃尽他所有逃跑的欲望。“走开。别管我。”

欧比旺的不赞同和不满包围了他一会,然后才退去。“我不能那样做,安纳金。我非常担心你现在的失控。”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师父。”

“到底怎么了?”欧比旺问,声音带着怒意。他靠得更近了,凝视着他的脸。“你真的一想到你的‘朋友’可能会找伴侣就这么不安吗?你对她的注意力这么有占有欲吗?

“不!”

欧比旺看起来很怀疑。“真的?这一切都散发着一种极不合适的依恋的味道,安纳金,这——”

“不重要!”安纳金失去了对自己音量的控制,高声说。欧比旺面无表情,安纳金想掐死他。他用力地挥舞着双手,声音沙哑。“这不是依恋。不会再有依恋了。”

欧比旺听到安纳金的口误,头一歪,眯起眼睛。“不会再有?”

“别管了。”安纳金抱怨道。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重重地坐在床上,眼泪又流了下来,他没法忍住。他把脸埋在手里,尽可能地躲起来,声音闷闷的。“别再逼我了。停下。走开!”

“安纳金,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安纳金在原力中流露的绝望就像微风中的耳语一样带出了帕德梅的话语。“我不再幸福了……没有信任,这段婚姻就不是婚姻……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欧比旺惊呆了,阿米达拉参议员的痛苦和拒绝,混合了安纳金深深的懊悔和强烈的怨恨,瞬间在原力中冲刷着他。一道暗示如瀑布般倾泻到他脑中,他因惊恐而低声发问。“你做了什么?”

安纳金摇摇头,因这个问题而畏缩,默默地哭泣。他坐在窄床的一边,双手捂脸,肩膀内扣,看起来如此弱小。他完全被压垮了,他哭泣时显得那么年轻。他所有的故作姿态和骄傲都消失了,他那件硕大的深色衣服对他来说似乎太大了。如今……已经结婚,显然是。不仅仅是秘密地和一位议员上床,而是结婚了。他正式地、有意地违背了他的誓言。

欧比旺快速地眨眼,试图消化并暂时搁置他的深重罪行。他不由自主地透过眼前男人英俊的外表,看到了他训练的那个矮小、任性、鲁莽的男孩。他对原力中的安纳金熟悉到深入骨髓,但他现在更黑暗、更深沉、更尖锐。他可真是个骗子,没有忠诚,不懂奉献。

他靠得更近,直到他站在安纳金坐的地方,近到足以抓住他肩膀上的皮甲,紧紧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他,让他把脸仰起来。“你们不只是有关系,而是真的结婚了?”

安纳金压抑着啜泣,胸口起伏着,他通红的脸因悲伤而紧绷,双眼紧闭。他用力摇摇头,否认了。

“你结婚了。”欧比旺不为所动地高高挑眉,确认道。安纳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显然无法用言语来大声说出真相。

欧比旺粗暴地松开了他的肩膀,向后退了几步,感觉有点虚弱和晕眩。他靠在工作台边,盯着小房间对面的那个不知为何仍是他最好的朋友的陌生人。“多久了?”

安纳金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很含糊。“一直以来。”

“什么?”

“从一开始……”

“安纳金。”欧比旺呼出一口气说,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尤达会怎么想?梅斯呢?“你真的在告诉我,你离开吉奥诺西斯后去了纳布,然后结婚了?”

安纳金点点头,欧比旺也点点头,木然地模仿着他,这消息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震惊,也没有让他非常担心。这太合理了,验证了他一直怀疑的事情。这两个“朋友”太亲密了,但欧比旺总是听之任之,让安纳金稍微松懈一下,让他有时间自己弄清楚自己。

他相信他会做正确的事——他相信安纳金明白他作为绝地武士的责任,并且会尊重他对武士团的承诺。他太愚蠢了……他应该记住,安纳金一直认为自己是规则的永恒例外,而议员似乎也加入了他的妄想。

欧比旺生动地回忆起在第一次吉奥诺西斯战役后与阿米达拉议员的一次非常沮丧、情绪化的对话。她非常不理智,完全不愿意让步,以免毁掉安纳金的生活。如果她真的爱他,她会让他独自一人,但他们都是如此自私,比他以为的还要贪婪。“这……不好,安纳金。”

“我知道。”安纳金虚弱地说,用袖子擦了擦鼻子,他已经告诉他多少次不要这么做了。“现在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为什么?”欧比旺充满恐惧地问。

安纳金湿漉漉的眼睛闪了闪,然后泪水又落了下来。他在原力中发散痛苦,欧比旺不得不前倾,努力才能听到他颤抖的声音。“我真是个糟糕的绝地武士。”

欧比旺完全不喜欢他这么说。“你对克劳维斯做了什么?”

安纳金的脸扭曲了,他的手紧握放在膝盖上。“我做了……些事,但……”

安纳金的声音越来越小,欧比旺捏了捏鼻梁,深吸一口气。他的震惊现在已经完全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安纳金的避而不谈而胸口发热心脏狂跳的感觉,他试图在意气用事之前控制住自己。“你做了什么?”

“我看到他想吻她。昨晚。我就……”安纳金的声音沙哑,突然噤声了。他下意识地在原力中共享,一段暴力、愤怒的感觉记忆浮现在欧比旺的意识中;一个金属拳头反复砸向克劳维斯的脸。西斯地狱。

欧比旺推开工作台,他不假思索地快步向前,被安纳金强烈又纯粹的痛苦唤起——他的愤怒、恐惧和深深的仇恨。他想摇他,掐他,或者让他跪下,他的声音隐含危险。“马上告诉我。”

随着他的靠近,安纳金脸红着抬头看他,他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长得惊人的深色睫毛湿漉漉的,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他干裂的嘴唇被咬得又红又肿。欧比旺威严地站在他面前,在原力中不耐烦地鼓动他的意识,催促他的回答。

安纳金终于吞吞吐吐地说。“我打了他。很多下。”

欧比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还活着吗?”


安纳金呛了一下,欧比旺挑起眉毛,头疑惑前倾,羞愧像一把锯刀在他心中来回锯动。“师父,你怎么会……”

“我对你的自制能力的信心就是这么多。”

“他还活着。”他很快澄清,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脸。他很容易想象出克劳维斯倒在帕德梅的豪华地毯上,死在他手上。他差一点就这么做了,差点,欧比旺知道这一点。

欧比旺安静很久,以至于安纳金关切地抬头看他。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背后,在半明半暗的情况下很难看清他的表情,但他当然完全、彻底地感受到了原力中的愤怒。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让安纳金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任务泄露了吗?”

“没有。”安纳金立刻说,欧比旺嘲讽地笑了。安纳金的脸颊因为他不假思索的怀疑而灼烧。他的眼睛又湿润了,吸了吸快流下来的鼻涕,他的声音越来越闷。“帕德梅说她会处理的。”

欧比旺看向门,当他想起他的职责时,他的脊椎自动挺直了。“我最好去找她。”

他知道安纳金犯的错后打算离开,再次留下他一个人,安纳金惊慌失措。他的悲戚在原力中散发出来,本能地找向欧比旺,拉扯他的意识。他就像变回了孩子,双手缠住欧比旺长袍的柔软面料,紧紧地抓着,通过他们衰落的训练纽带残存哭泣。“别丢下我。

欧比旺猛地回头盯着他,表情凶狠。“什么?”

安纳金因他的关注而退缩,滑倒在床上,面朝墙壁,双臂抱住膝盖,挡住了眼睛。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走吧……”

“安纳金。”欧比旺叹了口气,抹了抹脸,他的怒火在原力中燃烧起来,然后又缓和下来。如此轻易地就被扫到一边,如此简单地就被抛之不顾,他的感受就是如此微不足道。

欧比旺向前靠近时,安纳金深深地咽了口口水,他站得离床很近,他的大腿擦过床垫。他的神色如此严肃,嗓音带着失望。“我很抱歉你的婚姻没能继续。”

“不。”安纳金吸了吸鼻子,他的声音很微弱。“你不抱歉。”

“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么难过。”欧比旺解释道,他双手抱臂看着安纳金哭,就好像这是显而易见的。他的语气像在说教,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我也很遗憾地了解到,你对绝地之道不尊,决策能力的不足,和情绪调节的无能,安纳金。我花了十年时间引导你变得更好,但你却愚弄了我对你的信心。我指望你比这更好,徒弟。”

“别这么叫我。”安纳金畏缩得更小,好像被由里到外地剖开,他的脸在灼烧,尴尬地得发烫。

“为什么?”

“我不再是你的徒弟了。”安纳金抱怨道,在听到自己声音后厌恶地皱脸,那语气如此绝望、卑微,他完全不能平复。他向后仰头,撞在身后的墙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那你是什么?”

安纳金抬起头,与欧比旺对视,他曾经的师父看透了他。欧比旺毫不掩饰的失望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觉得自己快要流血了。他讨厌这种感觉。他拒绝再这样下去。他的怒火席卷了羞愧,咬牙说。“我什么都不是。”

欧比旺翻了个白眼。“你不是。”

“我就是!”安纳金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严厉的指责,他坐直身体,想用愤意击退欧比旺。“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我记得我曾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我们不是!”

“我想你是对的。”欧比旺气愤地说,掉转了指责。“朋友通常会共享结婚的消息,安纳金。朋友之间不会有这种秘密。

“你也配提秘密,”安纳金怒不可遏,当他满腔怒意时,所有要压垮他的重负都消失了。“你也不说实话!”

“安纳金……”欧比旺深呼吸,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我该提醒你现在在打仗吗?我尽了我的职责,你也尽了你的职责。像这样坚持你的怨恨好几个月是不健康的,也是不合适的。”

“你选择利用我的痛苦作为该死的计划的一部分。我曾为你哀悼!我应该就这么忘掉它吗?别跟我提职责这样的借口,我不在乎。”

欧比旺鼻翼翕动,安纳金能感觉到他正在努力抑制他的挫败感,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怎么这么轻松地做到的?他怎么能不像安纳金被情感淹没,他怎么能让它看起来那么简单,而这并不简单,一点也不简单?

“指责不是借口,安纳金。责任是原因。责任,为武士团和共和国效忠,这是我生命的意义,我以为你也这么认为,但显然我错了,尽管我理解——”

“你不理解!”安纳金大声打断了他,他的心在耳边砰砰直跳,他的皮肤像在颤抖。“你什么都不理解!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完全没有情感!”

“安纳金。”

“不!”安纳金呜咽着,他的愤怒被一声啜泣吞噬,变得破碎,他的胸口紧绷得发疼,他的声音哽咽了。“你这么轻易地就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一样!你无法想象像我爱她那样爱一个人的感觉。你不在乎我,不是真的在乎,你谁都不在乎!

“这不公平。”欧比旺听起来很受伤。他退后然后转身,走到安纳金的窗户前,盲目地望着科洛桑,防御性地双手抱臂。“我确实在乎。如果我不在乎,我就不会来这里,那我不想像你那样‘爱’,如果这种依恋让你肆意违背对武士团的承诺,差点因为嫉妒而把一个人打死。”

“不是这样——”

欧比旺的声音压过他,听起来大声而迫切。“你想要我怎么样,安纳金?你希望我崩溃、放弃、失败,屈服于愤怒和绝望吗?这就是爱的含义吗?我没有时间放纵我的自我,沉浸在我的痛苦中,顺便一提,我确实想这么做,但我有作为将军和绝地武士的工作要做,你也是!”

安纳金猛地抬头,像被打了一巴掌。“所以,你在说我自私吗?”

“是的!”

“我很抱歉我在乎你!”安纳金怒斥,狠狠地瞪着他,却又流泪了。欧比旺沮丧地喘气,用拇指和中指揉搓着太阳穴,安纳金吸了口气。“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你甚至会在乎吗?”

欧比旺走回床边,他的表情隐忍。“我当然会很难过。我会悲痛欲绝。别犯傻了。”

“那如果这是个谎言呢?”

欧比旺解释道,就像这是简单的数学问题,“我会原谅你伤害了我,尤其是当这是有充分理由的。无论你表现得多么卑劣,你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经常原谅你。”

安纳金困惑地皱起眉头。“不,你没有。”

“我有。”欧比旺简单干脆地说,他的双手顺着胸口滑下,捋平了他本就平整的长袍。他表现出的平静的模样之下是伤痛和愤怒,在原力中慢慢流淌出来。“我一直都在原谅你。你说我不在乎,但我真的在乎。我真的有强烈的感情,安纳金,我真的感到痛苦。当你不尊重我,无视我,对我撒谎时,我很痛苦。

“我没有……”

“你有,”欧比旺毫不怜悯地说。“你不断这么做。然而我每次都会原谅你。你不愿为我这么做,但那是因为你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想要得到特殊待遇。”

安纳金摇头,非常不想听到这个。“不……”

欧比旺不为所动地看了他一眼。“你结婚了,安纳金,我感觉到还有更严重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如此的弥天大谎是极其不尊重的。你没有来找我,我感到很伤心。显然你多年来一直不信任我,却更相信议员。”

安纳金睁大了眼睛,沉默不语,欧比旺点点头,仿佛这就证实了一切。“除非你对我完全诚实,否则我恐怕你也失去了我的信任。我必须把你的婚姻报告给委员会的其他成员,让他们来调查你其他可能的……越轨行为。”

安纳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快速眨眼,暴力的记忆在他体内猛烈翻腾,他无法连贯地思考。“你不能!”

“你会发现我可以,”欧比旺淡淡地说。他在胸前抱臂,显然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但如果你不再对我说谎,我可能会重新考虑把你交给审判大厅。”

安纳金摇摇头,焦躁地用脚抵住床垫,背靠在身后的墙上,他讨厌自己被困在欧比旺和唯一的出口之间,没有办法逃跑、躲藏、去死。“但我不能告诉你,我不可能……”

“为什么?”

安纳金舔了舔嘴唇,嘴唇干裂,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视线越过欧比旺,定定地盯着门口。“太多了。要说的太多了。”

欧比旺叹了口气,手托着他的下巴,打量着他,若有所数地摩挲着他的胡须。他在安纳金脚边的床沿上坐下,一只手放在他们中间的毯子上。他的声音低沉而亲切,几乎是在哄骗。“我会听的,安纳金。我需要知道真相。你不能再让我更惊讶了。告诉我一切,徒弟。”

“师父,求你了。”安纳金轻声乞求着,畏缩着拉开距离,他的胃部不适。“有些事情我不能说。”

“为什么呢?”欧比旺专注地说,他靠得太近了。

安纳金哑然摇了摇头,对于如此可怕的事情他无话可说。“因为你不能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会恨我。”安纳金低声说,粗暴地摸了摸眼睛,忍下了一声哀鸣。“我做不到……”他突然停下,无法把他所想的继续说下去。我不能也失去你,师父,我刚刚失去了帕德梅,我已经失去了妈妈,失去了阿索卡,我快要失去所有人了,我快要死了,求你了,我不能……

欧比旺点点头,仿佛他听到了,安纳金意识到他们过去的训练纽带正在嗡鸣,发现他护盾上有一个他无法修补的缺口,如果欧比旺强逼的话,就能直接进入,而且他会强逼。他要发现了。

他又开始真切地哭泣,欧比旺叹了口气,手颤抖了一下,好像他想伸出手来但又停下了。“你不会失去我的,安纳金。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兄弟。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哈。”安纳金虚弱地笑了起来,大声抽泣着,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注意到欧比旺对自己缺乏卫生习惯而轻微扭曲的表情。“抱歉。”

“没关系。”欧比旺轻率地摇摇头,然后重归正题。“安纳金,拜托了。相信我。”

“它会毁了一切。”

欧比旺怀疑地哼了一声,立即纠正了他。“如果一切都需要一个谎言才能延续下去,那么它就已经毁了,徒弟,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谎言不会永远被埋藏。它会被揭开的。还有人知道吗?”

安纳金不情愿地点点头,焦虑地咬着下唇,当欧比旺扬起眉毛,在原力中拉扯他的意识时,他只好交代。“帕德梅知道。议长也知道。”

欧比旺的头因冒犯而抬高,他的眼神锐利而不悦。“有些事你已经告诉了共和国议长,却不能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

“他很……体贴。”安纳金虚弱地为自己辩护。

他在原力中感受到欧比旺传来深切痛苦,他的胃因后悔而下沉。他先发制人地摇摇头,在欧比旺尖锐地发问之前就否认了。“我不体贴吗?”

“你是。”安纳金很快说。“但你……”

“有道德原则,毫无疑问,这就是问题所在。”欧比旺停下脚步。他微妙地挺直肩膀,看上去有些虚弱。“无论那是什么,安纳金,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会走开。”

安纳金动弹不得,快要投降了。他不能永远逃避欧比旺的质问,既然他知道有事情要去探明,他就无法避免东窗事发。接下来他会怎么样并不重要。也许他们会把他关起来然后遗忘他,甚至杀死他,让他摆脱痛苦。他不必再战斗了。甚至不会有人想念他,也许除了议长。

“我……”安纳金舔了舔嘴唇,试图想出描述发生的事情的最佳方式。“在我妈妈之后……我失控了。我非常生气,然后……”他的脸扭曲了,他踌躇不前,吞吞吐吐着继续说下去,脑中满是他说不出口的话。我杀了人,而且我享受它。他们不配活着。

欧比旺尖锐地看了他一眼,他抱紧了围在他膝盖上的手臂,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我……我触及了黑暗面,然后……我……我杀了一些……”他的声音逐渐微弱,欧比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表示听到了他的话,并催促他继续说。

安纳金低头看他的裤子,研究着一条磨损的接缝,他的音量勉强高于耳语。“我杀了很多人。他们所有人。”

“他们?”欧比旺同样低声问道。

安纳金闭上眼睛,发现避免使用这么严重而有罪的词语会更容易。他让他妈妈身体的重量再次填满了他的怀抱,在原力中分享它,感受着身旁火焰的炙热,感受着她血与汗的气味,感受着塔图因空气的干燥,感受着对那些俘虏她、折磨她致死的禽兽的憎恨的涌现,他的妈妈,他们怎么敢这么无情地杀死她……

“哦。”欧比旺目瞪口呆。“所以你——”

安纳金觉得自己在剖开心口,以清晰地回忆这个,但他还是向欧比旺说明了,他向他送去了黑暗面冰冷、令人陶醉的浪潮它助推了他的杀戮,助长了他用光剑的每一次劈砍和挥舞所表达的仇恨,不顾它砍向了谁,男人、女人、孩子……


“安纳金……”欧比旺几乎淹没在安纳金无限的仇恨中,冰冷的黑暗漩涡缠绕着他,使他窒息,填满了他的肺,他快要淹死了。“停下来。拜托了。”

安纳金对自己暴行的记忆突然从原力中消失了,就像一颗爆炸了的恒星向内坍塌,在原力中留下了一个黑洞,一个吸走了所有光的稠密的虚无。震耳欲聋的寂静在欧比旺耳边响起,星球在他脚下摇晃。

他完全明白为什么安纳金要对他隐瞒这一切。这绝对超过了他最糟糕的噩梦;这是最坏的情况。他曾经的徒弟正在堕落到黑暗中,浸透在仇恨中,而他却没有看到,没有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呢?

他吞咽了一下,双手颤抖着。“安纳金……”

“抱歉。”安纳金轻声说,几乎在唇语,欧比旺知道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伤害了欧比旺而道歉,而不是为他自己犯下的无差别屠杀道歉。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对自己的罪行的懊悔——他什么都不后悔,只懊悔这带来后果。

“安纳金,”欧比旺麻木地又重复一遍,完全无法理解他听到的。他的脑海里一直断断续续地回荡着安纳金屠杀的记忆,黑暗是如此的蛊惑、令人迷醉,那些小小的尸体不断地倒下。他迅速眨眼,张开了嘴,但他只能说:“安纳金……”

安纳金的脸皱了起来,他英俊的五官上覆上了悲伤的面具。“说点别的吧,师父,求你了。”

欧比旺又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平复下来,茫然地看着泪水从安纳金通红的脸颊上滑落,光照在他湿润皮肤上的泪痕,几乎在闪闪发光,他英俊的脸庞在痛苦中显得更迷人了。他就是不明白:这么美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邪恶的事呢?

安纳金是原力之子,充满了欢乐、爱与美好,他什么时候被扭曲得那么可怕的、如噩梦般?如果他多年来一直在缓慢地堕落,从欧比旺和光明中堕落,逐渐沉入黑暗的怀抱,如果这种情况持续得再久些,他会变成什么?

欧比旺难以置信地一字一顿地说。“你让我大失所望。我言语难以描述。你杀了……”他强迫自己吐出来,“孩子。”

“你要逮捕我吗?”安纳金轻声问道,他的眼睛睁得那么大,充满了痛苦,仿佛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欧比旺也和他一样崩溃。

“我真的应该这么做。这……太出格了,安纳金。这是为了你好。”

安纳金蜷缩着抱住自己,把他的双腿抱得更紧,让自己变得更小。他看起来是那么脆弱、美好,受到了伤害。欧比旺无法将他与他所目睹的一切联系起来。他就是没法想象他所理解的世界发生了这样的行为,他以为自己了解却并不了解的男人做了这样的事。

“我明白,”安纳金轻声说,他悲伤地撅起嘴唇,睁大了眼睛恳求,欧比旺感觉自己迷失在他的目光中,无法移开视线。

自莫蒂斯以后,安纳金堕落到黑暗面的想法就一直困扰着他,但他总是为自己辩称——没错,他看到安纳金迷失在它的奴役中,他没能突破,但这只是一道幻影,是儿子的错,它不是……他没有选择它。不是吗?他一直很肯定安纳金有能力自己处理,但他大错特错了。他结了婚,如此莽撞如此自私,是一个杀害孩子的凶手,多年前就是了。

安纳金抽泣着哭得更大声了,欧比旺想起了他的保证,想起了他请求他的信任。不像安纳金,他不会背信弃义。他咬紧牙关,一只手放在安纳金戴着手套的小臂上,安慰地捏着。“我不是因为我拒绝你,或是要抛弃你,而向委员会报告这件事,我发誓。我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是因为我……因为你有危险,而我不却知道。对不起。”

安纳金泪水涟涟,显得很困惑。“什么?”

欧比旺的心怦怦直跳,他颤抖着伸手擦去安纳金脸上的泪水,捧着他的脸。他紧紧地抱住他,以着重强调他的话,让他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倾听。“别堕落到黑暗面去,安纳金。”

安纳金喘着粗气,几乎在他的怀抱中颤抖,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

欧比旺的另一只手擦过他的另一边脸颊,然后把两只手伸进他柔软的卷发里,托住他的头把他拉得更近。安纳金困惑地低声呻吟,欧比旺抱着他不动,强迫他专心。“不要……去我不能追随的地方。我要你不要陷入黑暗。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我不能……”

“欧比旺?”安纳金问道,他屏住了呼吸。“什么——”

“不,安纳金,安静。”欧比旺粗暴地说,手指在他的头发上微微收紧。安纳金瘫软了,他的头完全靠在欧比旺的手掌上,欧比旺把他拉得更近了。“我对你有很大期望,我为你感到骄傲,你不明白吗?我很自豪,但我不该这样,不是吗?”

安纳金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声音,仿佛被打了一拳,他的眼睛紧闭着。他的头发是如此柔软,他的头是如此沉重,他信任着他。欧比旺清了清嗓子,什么时候呼吸变得如此困难了?“我不确定你能不能驾驭你所拥有的力量,尽管这些年来,你向我证明了你能做到,但现在呢?现在我明白了,这一直都是个谎言,不是吗?你从来都无法处理它。你辜负了我。”

安纳金畏缩着后退,但欧比旺不允许。他加快了语速,声音低沉而充满指责。“你没能通过最重要的测试,不是吗?你永远不应该被封为武士,永远不应该单独出走。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我告诉了尤达和梅斯,但他们相信你,你明白吗?”安纳金呜咽着点点头,欧比旺沮丧地喘气,手指抓得更紧了,轻轻地摇晃着他。“他们否决了我,因为他们相信你。委员会一直相信你。我执行哈丁任务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觉得你能应付得了。我从没想到你不能。”

当欧比旺教育他时,安纳金的眼睛里慢慢充满了泪水,看着安纳金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欧比旺咽了口水,嘴唇干涩。他为安纳金的罪行之重感到头晕目眩,心跳加速。他的声音变得如此低沉和劝诫。“我们都非常相信你,但你就是无法承担起你的责任。你还没准备好。你辜负了我,辜负了我们所有人,但那是因为你孤身一人,你仍然需要我,不是吗?”

安纳金的头被欧比旺抱着,他尽可能地点头,轻声呢喃着,咬着他的下唇,欧比旺能感觉到他在原力中的强烈需求,他的孤独和他遍布的对孤独的恐惧,因为没有人帮助他保持理智。他不知道如果安纳金真的失去了所有人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这不会是好事。

他颤栗着,用拇指抚摸着安纳金的颧骨,下意识地抹去眼泪,把它们抹开在他通红的皮肤上。“你得一直待在我这边。”

“师父,好的,”安纳金颤抖地呼出一口气,赞成地放松了。“我知道,我很抱歉,我试过了,但我……我失败了……”

欧比旺叹了口气,他伸手牢牢地握住安纳金的后颈,一边按压一边将他向前拉到他胸前,把他抱在怀里。安纳金放松地任他所为,让欧比旺把他拉过去,瘫倒在他身上。当欧比旺把他抱在怀里时,他松了一口气。

“师父。”他感激地咕哝,把脸埋在欧比旺的脖子上,用手指缠住他的外衣。“我很抱歉。”

“我们想到办法的。”欧比旺保证,当安纳金开始放声大哭时,他的心很痛,被他复杂的悲伤、疲惫和解脱的原力漩涡所淹没。欧比旺感到一种奇怪的冲动,想亲吻他的头发,他对自己皱起眉头。“尤达大师知道该怎么做。”

安纳金浑身一颤。“我希望如此。”

“我知道,年轻人。”欧比旺平静而信任地说,也许比他真正感觉的还要有信心。

他一只手在安纳金修长的脊椎上上下抚摸,试图在他哭泣时安抚他镇静下来,他自己的头脑也在飞速运转。委员会究竟会做什么?关押天选之人,战争英雄?关在哪里,堡垒?不太算一个选项。某间阴暗的牢房,就和他们关押阿索卡的地方一样?他用力呼出一口气,一想到他美丽的徒弟被困在那样的地方那么久,他就想流泪。他应该在阳光下,在星空下。

安纳金挣扎着稳定呼吸,靠在欧比旺的胸口啜泣,他滚烫的泪水沾在欧比旺脖子上的皮肤上,让他不寒而栗。一切都感觉那么宝贵而脆弱,比普通生活更真实,也更不真实。他们之间的亲近令他一反常态地脸红、颤抖。

他用鼻子深深地吸气,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但安纳金头发的香味只会让他感到更加头晕目眩。他的徒弟闻起来很熟悉,令人迷醉的皮革、麝香和机油的混合香气,这让他胆战心惊,把他抱得更紧了。多年来,舒适和家都带着他的气味,但欧比旺不记得他们最后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他差点就失去了他。他仍可能会。

安纳金蜷缩着身体更靠近他,显然渴望得到抚慰;他被紧抱后的解脱在原力中那么显而易见,他势不可挡的欢愉在原力中一波又一波地散发温暖。他说话时,柔软的嘴唇抵着欧比旺的动脉,他沙哑的声音因哭泣而粗糙低沉。“谢谢你,师父。”

哦不……

欧比旺睁大了眼睛,他僵住了,突然而羞愧地意识到他的阴茎抽痛着变大,重重地抵在他的腿上,已经半硬了,而他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屏住呼吸,像一尊雕像一样静止不动,他的心脏在耳边砰砰直跳,他所有的肌肉都因恐惧而绷紧。他不能……安纳金是……

他的头脑努力适应对他的意外渴望,他从未这么想过他。他被这种全新的、强烈得恐怖的冲动击中,想把安纳金推倒在床上,深深地吻他,脱光他的衣服,然后进入到他体内。他想把他据为己有,品尝并占有他,告诉他他不属于议员,不属于黑暗面,只属于他,他的徒弟……

哦不。


安纳金皱起眉头,欧比旺变得僵硬,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将他固定在原地。他用力呼出一口气,用鼻梁摩挲欧比旺的脖子,紧紧贴着他。“欧比旺?”

没有回应,所以安纳金也伸出原力,好奇地触碰着欧比旺牢牢封闭的意识,寻找提示。他能感觉到欧比旺不断增加的恐惧,以至于逃逸到他周围的原力中,他不知道为何这样。

当他的脑海中绽放成一个生动的景象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与欧比旺的炙热、粘稠的欲望纠缠在一起:安纳金赤身裸体,被他的师父压在床上,双腿张开,双眼含泪,当欧比旺把他粗大的阴茎操进他体内时,他激动得落泪,在他身下被打开时轻咬他师父的脖子,呻吟着。

安纳金惊讶地喘息,当欧比旺试图推开他时,他的阴茎抽动着,画面中强烈的欲望让他发晕。什么?当欧比旺抽身离开,失去联系的感觉是毁灭性的,安纳金不可能接受。“那是什么?”

欧比旺张开嘴又闭上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徒劳地想拉开安纳金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然后站起来。他胡须下的脸出于尴尬亦或是欲望,变得如此之红。

安纳金不肯放手,当欧比旺试图挣脱时,新的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涌出,一眨眼,泪珠便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欧比旺注意到了,一动不动地看着眼泪的轨迹,然后向下流连在安纳金的嘴唇上,然后颤抖着滴落。操。

欧比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放开我,安纳金。”

安纳金呻吟着,心慌意乱,他的阴茎因对师父的强烈渴望而抽动。他吸咬着下唇。欧比旺会亲吻他吗?他能亲吻他吗?他能……他的真手从欧比旺强壮的胸膛向下摸索,想找到他的勃起,他真的摸到时,嘴突然变干了,声音沙哑。“我能吸吗?”

“什么?”欧比旺大喊着,把安纳金游荡的手从他的阴茎上扯下来。“别。”

“为什么呢?”安纳金呻吟着,把他之前看到的生动映像传过去,把它改成了跪在欧比旺的两腿之间,嘴唇含住了他的阴茎,欢快地吸吮着,吞下了他的精液。他满意地看着欧比旺的喉结随着他不断地吞咽而上下移动,红晕顺着他的脖子蔓延开来。“求你了,师父?”

午后的阳光照在欧比旺的沙色头发上,显现出红铜色的光泽。他两鬓微斑,安纳金从未意识到他那么英俊。他浅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安纳金看到他的双唇似乎那么的柔软,他多想亲吻它们。“我希望你做你想做的事,欧比旺。我要你随心所欲地操我。“

欧比旺猛地呼出一口气,摇着头,像要摇去困意,他的声音像沙砾一样。“不,安纳金。”

“为什么?”

欧比旺面色疲惫,试图摆脱安纳金的紧握他的外衣的金属手指,一把握住安纳金不受拘束的手腕,防止他的手回到他的阴茎上。“马上停下。放开我。”

“为什么?”安纳金扯回他的手,如此渴望他的手触摸欧比旺的阴茎。要么他的嘴里,要么他的后穴里,他的师父进入他,一个新鲜而绝妙的主意。“我想要它,求你了,欧比旺。”

“别说傻话。”欧比旺终于挣脱,低声呵斥他,跌跌撞撞地从床边后退了一步,谴责地低头盯着安纳金。“我们不能这么做!”

安纳金试图吞下一声无助的呻吟,专心致志地看着欧比旺坚硬的阴茎,他盯着看的时间越长,它似乎就越硬、越大。他想舔它,接受它。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除了帕德梅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过,但他如此渴望……

“我们为什么不能?我能看出你想要我,我能在原力中感受到它。为什么不呢?”

“你在开玩笑,安纳金!”欧比旺听起来像是在质疑安纳金的理智。“那会是最糟糕的主意。我知道你不尊重绝地武士的道德规范,但我尊重,而且我以前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我现在也不能开始这么想。“

“但你已经这么想了!”安纳金争辩道,然后跪坐在地上,向欧比旺伸出手,试图把他拉回来,让他躺在床上。他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坚实的地面。他需要这个。“你已经在想要我了。”

“我想要什么并不重要。”欧比旺抗拒他的引诱,但他也没有离开,而是顽固地保持不动。“这不会改变我接下来的行为,也就是什么都不做。”

安纳金撅着嘴,任由他的手落下。欧比旺的拒绝完全理智,他知道这是个坏主意,但他还是想要他,他一想到自己遭受拒绝就心如刀割。他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跪坐下来。他感到自己赤身裸体、不被需要,他试图将他的绝望压碎到他心底的黑暗深渊中,那里存放着所有他不被允许的感受。

“好。”

“安纳金,别……”欧比旺盯着他,他的眼神专注而担忧。“停下。”

“停下什么?”安纳金闷闷不乐地问道,低头研究着手套上皱起的皮革,拂去欧比旺在原力中轻柔的触碰。欧比旺的额头因安纳金的排斥和他无疑在原力中泄露的东西而现出皱纹。欧比旺低沉劝诫的声音也正让安纳金的阴茎漏出前液,这让他感觉又脏又不对劲;他想要的总是比能拥有的多,一个失败的、可悲、无用、贪婪的绝地武士,而且还——

欧比旺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担忧在原力中强烈而有力。“不要让自己沉浸在如此黑暗中。接受然后释放你的情绪,不要把它们埋藏在心里。你真的得多冥想了。”

安纳金苦笑着。“你硬了,然后叫我去冥想?我真的很讨厌你。”他咽了口口水,睁大眼睛抬起头,说出了他埋藏最深的真心话。“我快被淹没了,师父。我需要你的帮助。”

欧比旺的脸扭曲了,似乎很痛苦。“帮助?”

“我孤独一人。”安纳金低声说,用手跟揉了揉因寂寞而范疼的胸口。“我好孤独。”

“不是这样的,安纳金。我在这陪你,我只是不能……”

“碰我。”安纳金闷闷不乐地替他说完了。“你不会碰我。”他向一边瘫倒,然后平躺在床上,他的头枕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而非欧比旺性致勃勃而又惴惴不安的脸。“没问题。”

欧比旺在原力中极度矛盾,安纳金希望他强大的理性能就输那么一次,然后他就会屈服于冲动。他总是运用自己更好的判断力,拒绝自己有任何自私和贪婪。“为我贪婪吧。”安纳金想着,向原力恳求,他知道欧比旺能感觉到他的想法。“为我自私吧。你可以这么做。你可以得到我。我需要你。我快死了。

“你没有。”欧比旺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你只是在堕落。你已经堕落得如此之深了。”

安纳金把头转向一边,寻求眼神交流。“那让我停下吧。”

“这不公平。”欧比旺轻声说,但他像被困在牵引波束一样靠近了,再次站在床边,近到足以被他触碰。“你不能把这个强加于旁人。”

安纳金觉得太燥热了,太束缚了,他紧张地舔舔嘴唇,然后伸手去解开腰带,把它解开扯下,任它落在欧比旺的脚旁,欧比旺小心翼翼地看着它落下。“你在干什么?”

“更舒服点。我昨晚没睡,所以……”他慢慢止住声,耸了耸肩,轻轻砰的一声,把他的皮甲也脱到地板上。他在原力中发去了需求,无形地牵引着他。“想和我一起睡吗?你看起来很疲惫,欧比旺。”

欧比旺笑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呼出一口气,他的眼睛追随着安纳金的手,他解开了他的外衣,分开布料,露出更柔软的内衣,安纳金像吸入空气一样吸入了欧比旺在原力中难以抑制的、内疚的欲望。“渴求我吧,接受我吧,占有我吧,师父,求你了……


欧比旺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口水。他无法思考,头晕目眩,大脑供血不足,他的阴茎抽痛。他必须离开。他动弹不得。“安纳金,我……”

安纳金气喘吁吁地也脱掉了他的内衣,让自己在金色的午后阳光下裸露胸膛。他的锁骨几乎是纤弱的,但他的胸膛却如此强壮,散落着多年战争留下的淡淡疤痕,那些伤势如此严重,即使是巴克塔也无法抹去痕迹。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创伤,这个漂亮男孩,他伤害了很多人,他做过邪恶的事情。

欧比旺的眼睛从他修长的脖子上滑落到消失在裤腰下的淡淡的毛发上,看到安纳金也很硬。安纳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解开了裤子扣眼,慢慢地打开前襟,挑逗地将向下脱,露出浅棕色的卷发和坚硬发红的阴茎。他用纤细修长的真手指缠住他的阴茎,撸动着,轻轻地挤压它,前端渗出闪亮的前液,然后……操。

欧比旺的脑中有什么断了,他自制力的某个重要部分不战而降。安纳金的罪行令他破灭了,他正在滑向他命中注定的厄运。他不想避免它,不想阻止它。安纳金需要他的帮助;他需要他,想要他……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抚摸安纳金腹部光滑的皮肤,使他收缩腹肌,他的手上下撸动他的阴茎。

“拜托了。”安纳金甜甜地恳求。“我需要你,欧比旺,拜托了。”

欧比旺对上了他那沉浸在情欲中的双眼,银河系中的其他一切都模糊消失了。重力似乎太强了,他直直地单膝跪倒在床上。安纳金坐起来,双手抓向欧比旺胸前,紧紧抱住他,拉扯他,狠狠地吻着他,欧比旺的嘴唇紧贴他的,拼命地回吻,这个吻深情而潦草,所有的约束都被抛在脑后。他的手伸进安纳金凌乱的卷发里拉扯着,安纳金呻吟着向后倒,把欧比旺拉到他身上,把他困在两腿之间。

“安纳金。”欧比旺喘着气,打断了这个吻,立即吻下了他修长的脖子,品尝着他汗水的香气,他皮肤的味道。他的手下探,缠住了安纳金的阴茎,握住它,感受着它在手中的重量。安纳金翘起臀部,想要更多,而欧比旺忘却了一切,贴着他的皮肤微笑。他当然会这样躺在床上,总是匆匆忙忙,急不可耐。“欲求不满。”

“我要你。”安纳金喘着粗气,把头向后仰,把脖子贴在欧比旺的嘴唇上,不顾一切地想要触碰。“求求你了,师父。”

欧比旺轻轻地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虚咬了一会,让他发出低吟,然后坐了下来,让安纳金也把他脱光了。他给安纳金留出空间,让他脱掉靴子和裤子,欣赏他修长劲瘦的身体,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在金色暗光照耀下是华丽的小麦色;他那么强壮,那么美丽,就像一件艺术品。

安纳金用一只手抚摸着欧比旺的胸毛,呻吟着,眼睛低垂。“你的鸡巴真完美,师父。”

“是吗。”欧比旺笑了,他踢掉裤子,爬回床上,再次压住安纳金让他无法躲开。他狠狠地吻了一下他的嘴,然后抬头苦笑,他太喜欢安纳金了,喜欢他那诚挚、纯真的热情。“谢谢你,我猜。”

“我想要它进入我。”安纳金承认道,他回以微笑,以一种令人恼火地完美的方式纠缠在他身上,他的阴茎抽动了一下。“就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想要那个。”

欧比旺弯下腰,用力吸吮他的一个乳头,让他颤抖着呻吟。“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安纳金呜咽着。“我只……”

“和你的妻子一起做过?”欧比旺问道,他用力咬牙,语气酸酸的。安纳金发出了惊讶而痛苦的声音,欧比旺的阴茎在他吮吸安纳金乳晕时硬得发疼,安纳金高声呻吟起来。帕德梅看到过这个,听到过这个。欧比旺不能接受。他紧抓安纳金的臀部,指尖深深地陷入他柔软的曲线。“她从来没有操过你这里?”

“什么?不。“安纳金说,惊讶得喘不过气来。“她能这么做?”

欧比旺对他的天真充满了喜爱。“没错,亲爱的。”

“她没有,没有人做过,师父,就连我也没有,不算真的做过,但是……”他呻吟着,将双手勾着欧比旺的脖子,把他的脸拉下来亲吻,睁大眼睛乞求。“求你。”

欧比旺叹了口气吻住了他,占据主导,把他推倒,他的阴茎抽痛,一想到安纳金的屁股从未被触碰,他就太过兴奋了。那是他的东西。他不该这么想。他不在乎。他舔了舔安纳金微微干裂的嘴唇,啜吸他的双唇,舔着他的牙齿。

安纳金浑身颤抖,双腿本能地张开,抬起臀部,在欧比旺裸露的腹部上摩擦他的阴茎。他打断了这个吻,喘着粗气。“求你了,师父。我想要它。”

“你可能会不喜欢它。”

“我会喜欢的。”安纳金自信地发誓,总是那么莽撞与无畏。“我知道我会喜欢的。”

欧比旺跪坐在安纳金分开的腿之间,抓住他的大腿后部,粗暴地推开他的双腿,将他的臀部向后抬起,让他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下。当欧比旺看着他那粉红、紧致的后穴时,安纳金的尴尬在原力中爆发。他不悦地抱怨道:“师父……”

“你很好,太好了。”欧比旺艰难地说,对他安慰地微笑,用温暖的原力包裹着他,拇指在他的大腿上划圈。安纳金慢慢放松,他的双腿张得更大了,因为他克服了自己的害羞。

他不耐地摇晃着自己的臀部。“快点,师父。”

欧比旺用指尖轻轻抚摸着他后穴周围柔软的皮肤,他喘不过气来。“你有没有什么油或者巴克塔,任何可以让我润滑的?”

“嗯……”安纳金茫然地向他眨了眨眼,欧比旺心中满怀爱意;它几乎满溢出来,围绕着他们俩闲散在原力中,满足又加剧了他们的欲望。安纳金慢慢地舔舔嘴唇,随着话语的表达,眼神变得清明。“巴克塔。我有巴克塔。”

“很好。”欧比旺热情地称赞他,让他放下双腿,跪坐起来。“在哪儿?”

“在洗漱间。”安纳金因失去触碰而撅起嘴,他的手放到他的阴茎上,轻轻地挤压着龟头。

欧比旺因为他的急不可耐而摇了摇头,然后去拿了那半管浓厚透明、有些粘稠的物质,它具有极强的治疗能力。这不是理想的润滑剂,但它确实有助于被操的人的恢复,所以还算有点用。他不会伤害他,他拒绝这么做。他想帮助他,取悦他,挽留他,然后重复一千次。他不该这么想。他不在乎。

他回来时安纳金噘着嘴,对他花了这么长时间不满,他不得不嘲笑他的急切。他坐回到了安纳金两腿之间,安纳金调整了一下姿势,张开了他的大腿,把自己撑了起来。欧比旺抚摸着他两腿之间柔软的皮肤和难以辨认的金色毛发,欣赏着安纳金在他身下伸展的几乎虚渺的美丽。

“师父。”安纳金皱起眉头,他弓起背,摇动臀部。“快点。”

“你真可爱。”欧比旺简单地回答,让他脸红了。

他打开巴克塔,浪费地涂在他的手上,把它抹在安纳金发红的阴茎上,上下抚摸它,涂抹后放开。安纳金呜咽着,双手在身体两侧紧抓着毯子。“很好,亲爱的。”

“求你了。”安纳金喘着粗气,当欧比旺光滑的手指在他的会阴周围抚摸,向下探向他的后穴时,他大声呻吟。他用赫特语咒骂着,而欧比旺则轻轻地绕着他后穴边缘转圈。“Gi shatta gasha,师父……

欧比旺冷静了一下,然后让安纳金的身体里在一根润滑的手指下放松,对安纳金的柔软火热低声惊叹,即使只是指尖,他也感觉如此美好。他的阴茎进入他的感觉会有多美妙……

安纳金对他的侵入发出了困惑的惊呼,条件反射地紧紧地夹住了他,欧比旺揉了揉他的大腿以示安慰。“忍一忍,亲爱的。让我进来。”

安纳金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他皱起眉头,露出可爱的专注表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欧比旺抚摸他的地方,而欧比旺把他的手指压得更深了。他很好地接受了他,欧比旺能顺利地滑入和滑出,每次都深入到更深的地方。安纳金的胸口快速起伏,猛地喘气,他的头向后仰,眼睛向上翻,欧比旺微笑着。“感觉好吗,安纳金?你喜欢吗?”

“师父。”他几乎淫秽地呻吟着,他的不满不加掩饰。“更多。给我更多。”

欧比旺伸出手指,安纳金惊恐地抬起头,为此疑惑。欧比旺想起了他的第一次。“手指,亲爱的。我去多拿点巴克塔,我会给你两根手指。”

“哦。”安纳金松了一口气,向后瘫倒。“那感觉很棒。”

“你会感觉更好的。”欧比旺低声承诺,将两根手指按进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他。安纳金呻吟着,集中注意力,让他如此完美地滑入,欧比旺忍不住表扬他。“很好,安纳金,就是这样。”

安纳金咕哝着,他的快乐在原力中炽热地燃烧着。欧比旺更用力地把他的手指推进去,反复进入,寻找会让安纳金呻吟乞求的地方,然后卷起手指。他故意摩擦它,安纳金大声喊叫,他的腹肌收缩,双手在毯子上摸索。

他的眼睛深邃而狂野,湿润的嘴唇张开。“那是什么?”

“你喜欢那个?”欧比旺满意地慢慢笑了,再次挑逗地摩擦他的前列腺,安纳金颤抖着。

“太好了。”安纳金大声呻吟着,欧比旺在他的手指里进进出出了几下,然后又去按压。安纳金呜咽着,他难以置信的快感在原力中打转,在欧比旺的脑海中温暖而闪耀。“难以置信,师父。难以置信。”

欧比旺坚硬的阴茎几乎痛苦地抽动着,想起他必须教他的徒弟更多东西。他不该这么想。他不在乎。他分开手指,把他扩张得更开,让他准备好被操。他对惊讶于安纳金迅速学会放松后穴,推挤他的手指,让他越来越深。

他亲吻他的腹部,手指毫不受阻地移动。“你为我做得很好。”

安纳金呻吟着,迅速地点了点头。“我想要……我想要……”

“我知道,”欧比旺再次亲吻他的腹部,吮吸出一个小印记,然后亲吻了那个吻痕。“你快准备好了。”

“现在。”安纳金要求道,他噘起嘴的样子太可爱了。欧比旺太爱他了。他不能失去他。

欧比旺点点头,抽出手指。他在他的阴茎上涂抹了更多巴克塔,慢慢地撸动,上下打量安纳金,思考着。“翻身。或者你想坐在我身上,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

安纳金摇了摇头,几乎被冒犯了,他不知满足地张开双臂。“我想要像你想象的那样。就是那样。”

“这不——”

“我不管!”

“那就张开你的腿吧。”欧比旺指导他,抓住他的大腿,将他非常柔韧的徒弟摆弄到最佳位置。安纳金低哼,乖乖地保持不动,欧比旺俯身亲吻他,虚撑在他身上。他表现得太好了。安纳金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潦草地吻着他。

欧比旺回吻他后,终于扶起他的阴茎,敏感的前端压在安纳金后穴柔软光滑的皮肤上。安纳金喘着粗气,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情感,欧比旺无法完全理解,原力中充满欲望和不安。他把头前倾,和他的额头紧紧靠在一起。

“呼吸。”欧比旺低声说,听着安纳金顺从地吸气,然后他随着安纳金的呼气将下身向前推,他的龟头滑入他体内,向前抽插,安纳金大声呻吟。

“E chu ta!”安纳金咒骂着,轻声呜咽。“你真大。”

欧比旺静静地适应着安纳金后穴难以置信的压力,他的阴茎深埋在他的体内,他就在安纳金体内。安纳金颤抖着,欧比旺狠狠地吻住他,当他摇着臀部,向内挤压欧比旺的阴茎时,奖励般地接受又一英寸,试探性地自娱自乐。

欧比旺呻吟着,一只手滑进安纳金的卷发里紧抓着,轻轻地拉扯着。“还好吗,安纳金?”

“太好了。”安纳金抱怨着,更加自信地扭臀。“动一动,师父。”

欧比旺发出低沉而愉悦的声音,和他一起移动,在他的下身开始向后时向前推,保持着激烈的眼神交流,小心而又无情地打开他,让他接受它;安纳金是那么热,又软又,容纳包含着他。操他的感觉难以置信,融化的快感在他脊椎上闪烁,溢出到原力中,安纳金敞开心扉,他的存在也闪闪发光。

“师父。”安纳金喘着粗气,他不知所措,面色潮红,贪婪不满。“师父。

“我知道。”欧比旺点点头,更用力地操他,他接受得如此之好,他们立即同步了;安纳金很熟悉,并且本能地能读懂他的身体,知道如何配合他、模仿他,而且他学习任何身体技能都非常快。“你对我太好了。”

安纳金粉红的嘴喘着粗气张开,眼睛向上翻,欢愉地把向后仰头,脸非常红。欧比旺深深熟悉他徒弟对赞美的热爱,忍不住笑了。他向前弯起身子,把脸埋在安纳金修长的脖子上,亲吻、舔舐、轻咬着它,同时他的下身向前猛然一推。

在最后一次以正确的角度猛地一插后,他的整个阴茎都滑了进去,他们的下体拍打在一起的声音让安纳金大声呻吟。欧比旺立即加快他的节奏,小房间里充斥着交杂在一起的欢愉声、含糊不清的赫特语和安纳金偶尔泄露出的呜咽声。

他向后抽身,抓住安纳金的小腿,拉到他的肩膀上,然后弯下腰再次亲吻他,几乎把他折成两半。安纳金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但欧比旺拉下安纳金的真手,把它放在他自己的阴茎上。

欧比旺的声音略显紧张,低沉而动听。“为我摸摸你自己。”

“是的,师父。”安纳金服从了,迅速地撸动自己。“但我快……”

“我想要你在我身下高潮,记得吗?”欧比旺认真地提醒他,体贴地调整他下身的角度,以正确的角度抽插安纳金的前列腺,让他大叫起来,脸上洋溢着愉悦。当欧比旺继续操他时,他的眼睛积满泪水,双手无力,他把他接受这么好。

“是的,师父。”他呜咽着,他看起来是那么美丽,脸色红润,欲求不满。欧比旺的喜爱在原力中熊熊燃烧,寻找安纳金的存在,然后包裹住他,以一种他知道不被允许的方式紧紧抓住他。安纳金不是房间里唯一一个糟糕的绝地武士,也不是唯一一个贪婪的绝地武士;他们是由同样的东西组成的,无论好坏。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另一半。

安纳金睁大了眼睛,像接受他的阴茎一样,在原力中接受了他,如释重负地把一切都交给他。他大声呻吟,欧比旺放慢了速度,稳稳地、故意地操着他,把他推到了边缘。他的过度刺激使他流泪,当欧比旺亲吻他时,他开始哭泣。

欧比旺再次让他们的额头紧贴在一起,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们也如此交织在原力中,分享着欲望的高潮。安纳金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湿润的眼睛大大睁开,恳求道:“求你了,欧比旺,求你了。”

“来吧。”欧比旺粗暴地命令道,他自己的高潮高高叠起,如此接近。“来吧,你真是个乖孩子,你可以的,来吧,安纳金——”

“师父。”安纳金用沙哑的呻吟打断了他,他高潮时头向上抬起,脸色紧张,射在欧比旺的下腹。他高潮时包含着欧比旺的阴茎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他的快感在原力中是如此炙热、强烈,欧比旺几乎同时也达到了高潮。

他最后一次将下身猛地撞回去,深深地埋在安纳金紧致的后穴,然后射了。“上帝啊。”他呻吟着骂出声,这次漫长释放势不可挡,比平时强烈得太多,令他眼前发黑。“操,安纳金。”他射在了安纳金的体内。他刚刚射在他徒弟的体内。委员会会狠狠谴责他们俩。他们应该。他不在乎。

“哇。”安纳金低声说,他的笑容是如此耀眼,嘴咧得大大的,嘴角弯弯的。“那太棒了。”

欧比旺对他一笑,他的心满满的,他们周围的原力是如蜂蜜般的爱意。那一刻,银河系的其余部分并不是真实的——安纳金是最真实、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这是对的。“是啊。”

他把他的阴茎抽出来,对此有些不快,然后懒洋洋地用床单边缘把他们俩都擦干净。安纳金坚持把他拉到他的胸前,紧紧抓住他不让他离开,欧比旺瘫倒在他身边,让他蜷缩在他胸前,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把他们的腿交缠在一起,满意地叹了口气。

“现在会发生什么,欧比旺?”

欧比旺大笑起来,放松地躺在床垫上,他多年来一直没有意识到的张力得到了释放。现在,未来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他完全知道委员会会如何反应。他们俩都搞砸了,只是程度非常不同。“我不知道。”

“你总是知道。”安纳金皱起眉头,他盲目的信仰令人沮丧的同时惹人喜爱。“你通常是对的。”

“通常。”欧比旺说,轻轻出气。“这与以往非常不同。我不知道现在我们会发生什么。我并不总是会有计划,徒弟。有时我只是随机应变。”

“哦。”安纳金茫然地说,用鼻子蹭着他的脖子,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大难临头了。”

欧比旺轻哼,搂住安纳金的背,亲吻他的头发。“给我点时间让血液流回我的大脑,亲爱的。然后我们就可以谈谈了。”

“我真的很累。”安纳金小声承认。“我已经累了这么久了。”

“休息吧。”欧比旺鼓励他,再次亲吻他的头发,将他紧紧抱住。“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

“你保证?”

“我会在这里。”欧比旺保证,收紧手臂,安慰地抱着他。安纳金完全放松下来,靠在他胸前,呼吸放慢,他的思想在原力中是如此的温和平静。他真该永远都这么乖巧可爱。如果这有可能的话。“我会一直在这里。”